夜晚。 秋恒从网吧出来,一阵风把打了一天游戏昏昏沉沉的他吹醒,听到一块出来玩的男生咦了一声,抬着下巴示意街道斜对面的一幢二层楼房:“那是不是班长?” 他打了个哈欠看过去,只看到了一截衣角:“不可能吧,这都几点了?” 路上都没车了,起码十一点总有了。 男生揉了揉眼睛,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可那个人真挺像的……” 两人走时路过那幢楼房时秋恒突然停下脚,指着上面那块牌子:“现在还有卖碟片的?” 男生别有深意地怼了怼他:“别跟我说你真不懂啊,除了片,不少东西也卖。” “卖什么?” 对方笑了:“你是真不懂还跟我装?” “装个屁。”秋恒脑袋还处于当机状态,踹了他一脚,“说人话,别云里雾里的。” 男生凑过去说了两句,秋恒耳朵瞬间爆红,这回连看都不再看那个牌子,低骂了声:“有病吧。” 男生悻悻地撇嘴,小声嘟囔道:“情侣正常需求怎么就有病了。” 这么一说,他更加肯定自己刚才看错了。班长怎么可能会来这种地方买东西,说出去估计都没人敢信。 * 学校要为高叁在高考前办一次欢送会。 除了本年级,很多高一高二的学生也报了项目。 含烟坐在椅子上,披着褂子打了个喷嚏,暖洋洋的日头照得人困顿。 同桌问她:“你是不是感冒了?” 含烟说话时还有鼻音,不重,但细听能听出和平时的声音并不一样:“有点,吃药不太管用。” 同桌要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被含烟拦住了:“我没事,不用。” 没一会,同桌忽然尖叫起来,给含烟指台上准备唱歌的王宇航:“你看你看,我男朋友好帅!” 含烟象征性地看了眼,哦了声,垂着头,百无聊赖地盯着鞋尖,在想能不能快点结束。 生病让她对一切娱乐都失去了兴致。 本以为放学了就能解脱,没想到班干部请班上的同学去饭店聚餐。 她几番推脱,拗不过,被拉走了。 起开瓶啤酒,她倒了一小杯,坐在圆桌的最边缘,只在一群人推杯换盏的时候喝一小口,没多碰。 同桌跟她说了两句,就高兴地去找自己男朋友了,角落里独剩她一人。 有个男生朝她的方向瞥了好半天,被同伴催促着上前搭话:“…含烟。” 她茫茫地抬眼,问怎么了? 她又热又冷,喝了两口酒,往日千杯不醉的她今天头开始发晕。 被她一看,男生瞬间心跳飞速,忐忑开了口,语速很慢:“你……要是不能喝酒还是别喝了。” 同伴恨铁不成钢的瞅着男生。 这说得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谢谢。”含烟笑着对他说,“其实还可以,不算太难受。” 男生眼神关切,刚要下定决心说什么,含烟的手机突然响了,她和对方说了抱歉,出门接电话。 “怎么没回消息?”是温屿。 含烟走到大厅稍微僻静一点的地方:“没看见。” 他听到了电话那头的背景音,问她:“在外面?” “是啊,和同学一起吃饭。”她说。 “在哪?” “不知道。” 他没说话。 “含烟,等下你怎么回去?”同桌搂着男友胳膊从洗手间回来,路过大厅时正好看到了她。 她放下手机,和同桌说:“打车就行。” “可这会太晚了。”同桌有些担心,“要不然让季秋然送你?” 季秋然是刚刚跟她搭话的男生。 她说不用。 “你一个人可以吗?” “嗯。” 那好吧。同桌说:“那你到家给我发条信息。” “好。” 含烟再看向手机时电话已经中断了,她没拨过去,回包厢又坐了十多分钟,她借口家里有事,没有久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