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 含烟停下脚步,怔怔抬了头,看向巷口伫立的电线杆上破旧残缺的广告纸张。 可是那又能怎么样?这场戏,没到结尾,还得继续演下去。 * 周至的离开并没有掀起多久的风浪,她走后的一个星期,她的存在渐渐在学生的记忆中淡忘。 含烟从没问过温屿,他不愿和她多说,她自然问了也不会问出什么。两个人和往常一样相处,只是在这份平静下多多少少掺了些道不明的异样,他们彼此明白,却都揣进肚子里,装作表面的风平浪静,相安无事。 只待一根引线将它点燃。 五月,阳光燥起来,夏景将至,外面的树绿意盎然。 同桌拄着下巴叹了口气,眼皮怏怏地耷拉下来,提不起精神:“含烟,你说为什么我现在特别紧张?” “紧张什么?”她停了笔,偏过头问。 同桌压低了声音:“我有点害怕,万一王宇航和我考不上同一所大学,那我们以后异地恋肯定会谈得很辛苦。” 话语间添了几分哀愁,将小女生在情感里的多愁善感发挥得淋漓尽致,与其说问她,倒不如说是找个合适的对象倾诉。含烟尽量减少发表意见的口吻,只说:“如果不在一个大学,你们可以考到一个城市。” “对哦,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同桌眼睛亮晶晶的,一拍脑袋,茅塞顿开似的,“我想去南方,最好是临海的地方,你知道临溪吗,听说那里很漂亮,没有冬季,一年都鸟语花香的。” “那你呢?”同桌说得兴致勃勃,又来问她,“你想去哪?” “没想好。”含烟低头盯着桌上平铺的试卷,语气淡淡,“到时候再说。” 同桌看着她调侃:“我突然发现你很像一个无欲无求的人。” 这样比喻或许不太恰当,但一定程度上又极其类似。比如,她从不参与班里的团体和活动,也从不在背后议人短长;比如,她明明生得一副先天优势条件,却从不在公众面前表现自己,反而把自己活成了隐形人。实则她们年龄相仿,可同桌有时候看着她便会想,这个女生真的只有十七八岁吗? 那种感觉无法用三言两语简单描述,就像在这层年轻皮囊下,包裹着一个饱经沧桑的灵魂。念及这,她晃了晃脑袋,但愿自己想多了。 “是么。”含烟扬起一抹淡极的笑容,纤长的睫毛垂落,颤了一下,“其实也不算。” 她也是人,人有欲,爱恨嗔痴。但她所有的顺遂喜乐被毁在了十三岁那年,自此之后,怨恨成了她活下去唯一的理由。 * 傍晚,在公交站牌等车的时候,温屿说,要一起走一走吗? 含烟看了眼远处缓缓驶来的公交车,点了头:“好。” 走了两步,她转头对他道,“温屿,我想喝奶茶。” 温屿让她在原地等等,他去买。今晚放学奶茶店里的人格外多,他排了几分钟队,回来时不见她。 他左右环顾,捏紧了奶茶杯。 “阿屿。” 温屿神色微变,把刚要拿出的手机放回原位,掩盖眸中的阴翳,转头朝她温和地笑:“姐姐,你去哪了?” 含烟给她指了指马路对面卖糖人的摊贩:“那里。” 他望过去没几秒,目光挪回她手里攥着的两个糖人上:“你该和我说一声,没找到你,我很担心。” “抱歉,忘记了。”含烟把其中一个糖人塞给他,接过奶茶,“下回不会了。” 他神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