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视里看到的,那些风风火火的黄包车夫。 看着他瘦削的背影,我没有再多提要求,毕竟一是自己有些醉意,坐不稳当的快车反而会催吐,二是自己有私心,想同魏岩多说说话。 “魏岩,你多大啦?怎么就拉黄包车赚钱了?”我见他年纪不大,却早早出来自谋生计。 “刚过十六,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十三岁就出来做杂工了。现在拉黄包车,只是暂时帮人家顶着的,我这样的,别说买黄包车了,就连租车的钱也付不清......魏岩是当玩笑话说的,可话里的每一个字都戳进我心里。活在社会底层的魏岩,远比我想象的更凄惨。 “那...那你可曾读过书?”我不抱希望地问。 他脚上加快了速度,又说:“没有,我们这样的人,知道自己名字长什么样的就够了。读书,是你们这样的金贵人家才读得起的。” 我没有再问什么,心里溢出些酸涩。在魏岩心里,宋平舒于他,依然是另一个世界的人,这时代的秩序早就根深蒂固,哪里是我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 借着昏暗的路灯,我见思南路快到了,忙揉了揉太阳穴,却突然发现洋装上别着的红宝石胸针不见了。 我怕自己记错了地方,又将拎包翻了个遍,仍是一无所获。 怎么就不见了,难道落在礼查饭店了?不对啊,明明别得那样紧,而且我出饭店门还看见在身上的。 我又反复回忆出饭店后做了什么,终于想起来曾被路人撞了一下,那人行色匆匆,分明是找准了时机冲撞我,是那人偷的? “宋小姐,宋公馆到了。”魏岩缓缓停在宋家公馆门口。 见我没有要下车的意思,魏岩回过头看我,“小姐,怎么了?” “啊,那个,我一个胸针丢了,怎么也找不到了。”抬眼看到了宋公馆的大门,我忙下车付钱,“多少钱啊?” 魏岩仔细翻找着车座,似乎在为我寻胸针。 “你别找了,我都翻过了,许是之前被人偷了。来,先结账,多少钱?”我不愿再麻烦魏岩。 “不行不行,这不行,若你因为坐我的车而丢失财物,我怎么还能收你钱呢?”魏岩没找到胸针,不肯收我钱。 我掏出钱包,数着钱给他:“一码归一码,我的胸针大概是在饭店门口被偷的,这与你无关。” 魏岩还是不肯要,他板着脸又问:“怎么被偷的?你还记得那贼长什么样吗?” “好像在门口有人撞了我一下,然后我的胸针就不见了,我没瞧见那人样貌,只看到他穿着深色长衫,戴一只宽边帽。”我拗不过他。 “行,我帮你找,那胸针长什么样?”魏岩倒像个警探一样。 “左右都与你无关,不用费心了,这钱你先拿着。”我又摇了摇头,将钱硬塞到他手上。 “你不说我就不收这钱。”魏岩再一次推拒。 “真是拗不过你...那是个红宝石胸针,下面缀了些珍珠。” 说完这些,魏岩总算收了钱,我叹了一口气,心想这小子真倔啊。 “平舒,我一定帮你找到,你先回家去吧!”魏岩突然唤我“平舒”,还信誓旦旦的样子。 “不用勉强的...”我望着他拉车离去,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回到房间,我仔细捋了捋今日发生的事,对比原书,发现故事走向越发奇怪,顾鸣章与魏岩似乎也偏离了他们原来的人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