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舒,不是说好不再同那顾家小子往来的吗?怎么你还和他跳舞?”张毓敏小声责问,若不是顾及场合,她早跑去骂顾鸣章了。 我忙解释道:“伯母,我...我是去同他了断的,等两家退了庚帖,我就不再见他。” “最好是这样。你不知道,顾家这小子,最近得罪人了,你还是离他远远的为好。”张毓敏没有透露太多,只略微提了一嘴。 “知道了。”我没有追问,顾鸣章的事,都与我无关。 “行了,你擦亮眼睛好生瞧瞧,这里还有不少青年才俊,没必要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张毓敏为我正了正胸针,又将目光投向众人。 我环顾四周,发现这里不止有商界人士,甚至还有身着军装的军人,我不由感叹,这赵行长的面子真大,难道上面有人? 本还想再看看,谁知突然头就晕了起来,大概是刚刚喝了酒有些上头,我这宋平舒的身体还真脆弱,看来撑不到宴会结束了。 “伯母,我刚喝了酒,好像有些吃醉了...”我一边扶额,一边指了指香槟。 “这酒确实有些后劲,平舒你不舒服,那就早些回去吧,我让司机送送你。”张毓敏面上有些可惜,但并未勉强我。 “这不太好吧,司机载我回去,伯父伯母怎么回去?” “平舒别担心,你伯父还有要事同赵行长商议,一时三刻不会走的,让司机再回来就是了。” “好,那平舒先走一步。”我点了点头。 出了礼查饭店大门,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现在与顾鸣章的事总算解决了,接下来如何“拯救”魏岩,倒是得从长计议了,我都不知道他在哪,真是有些难办。 拍了拍昏昏沉沉的头,我踩着高跟鞋有些不稳当,竟没注意到迎面直直冲过来的人。 “哎,你怎么走路不看人呢!”被重重地撞了一下,我差点摔倒。 我在心里骂他没素质,却不想这人压低帽檐,消失在了人群中。 “小姐,坐车吗?” 忽然听到黄包车夫的声音,我抬眼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他的眼睛里映着霓虹灯的光芒,微笑着向我招揽生意。 “魏岩,怎么是你?”没想到还能在这遇到魏岩,我立马忘记刚刚的不愉快,同他问好。 魏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很快低下头,似乎有几分抵触。 “平...宋小姐啊,真巧。”他仍是低着头,似乎不愿我看到他这般。 尽管霓虹灯闪烁,我还是不能在夜间看到魏岩的神色,他难道是怕我嫌弃他拉黄包车吗? “怎么又叫我宋小姐,魏岩,我没有看不起你,拉黄包车也好,替人跑腿也好,都是靠自己双手挣钱的,哪里就不入流了?”我歪头去看他,见他缓缓抬起头,又说道:“我的生意做不做呀?去思南路宋公馆。” “好,宋小姐等一下。”魏岩回过头仔细擦了擦座位,好生收拾了一番。 “不用这么麻烦的,我没那么讲究。”话一说出口,我就有些后悔了,虽然是为了放低身份,可这实在不像是一个大家小姐说出来的话,好在魏岩不是外人,不算说错话。 收拾妥当,魏岩又擦了擦汗,方才请我上车,“宋小姐,小心脚下。” 待我上车,魏岩又问:“小姐,可坐稳了?” “走吧。”我应他。 魏岩拉起黄包车,徐徐而行,一点不像以前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