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看到一张陌生的脸。 那是个长相很奇特的白人,鼻子高挺但歪歪扭扭,像是被人从中间砸断了鼻梁;更不要说他笑起来时层次不齐的牙齿,还有那明显因饮酒过度而发红的皮肤,就像是被烫熟的一头猪。 他鼓鼓囊囊地说了些什么话,林格没听懂:“什么?” 那人忽而打开风衣,里面上身只穿了衬衫,下面空荡荡的,只有像野兽一般布满棕色毛的双腿,和菜花般赘生物的东西,就这么毫无遮盖地出现在林格面前。 林格没见过这种场面,一愣,大叫一声,后退。 那人咧开嘴,大笑两声,裹紧风衣,飞快地往草坪和灌木丛中跑。 林誉之面色铁青跑来,伸手搂住林格肩膀:“格格?” 林格死死地抱着他,惊魂未定:“林誉之,林誉之!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啊啊啊那个丑东西……” 她急切地需要去卫生间中清洗自己的双眼,那个可怕的几乎看不到原本形态的赘生物真实地脏到她的眼睛。半小时后,在林誉之那杯热可可的安抚下,林格终于顺利地表达了自己的恐惧来源。 “他是个病人,很严重的病人,”林格伸手比划,“太可怕了,林誉之,我感觉多看一眼我就要得病了。” “都说什么’不偷不是意大利,不抢不是法兰西’,还说瑞士治安好,看来无论哪个城市,都不能完全放松,都有奇怪的变态,”她伸手抚着胸口:“吓死我了,我要连续好几天都做噩梦了。” 林誉之安静地听她说完,忽然问:“你想不想报复?” 林格呆住:“在瑞士打人犯法吧?” “不确定,”林誉之伸手拉她起来,“不过没什么问题。” 林格说:“啊?” “走,我们去打跑你的噩梦,”林誉之说,“别憋着。” 林格起初还以为林誉之是在开玩笑,卢塞恩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们俩都是外国人,在这里找一个行踪不定的暴露狂—— 怎么可能? 林誉之却是动真格的。 他让林格尽可能地回忆那个人的体态特征,付费给公园常驻的一些乞丐和艺术家,这些人十分青睐“有钱又温和的中国人”,在收下林誉之的钱后,颇为痛快地为他指明了那个暴露狂经常出没的地方。 据他们讲,这个暴露狂已经因为不雅裸,露罪而被逮捕过两次,但都在拘留期满后又被放出,是一个继承了父母遗产后无所事事的混蛋。 他们特意提醒林誉之,小心一些,因为对方经常去洛桑购买一些成瘾性的药物。 林誉之道谢,弯腰低头,把林格的运动鞋鞋带系得更紧一些。 通过那些人提供的线索,林誉之很快找到了那个家伙。对方坐在一个长椅上,正在低头吃面包。 阳光明媚,湖水湛蓝,林誉之没有避开林格,只提醒她保护好自己;随后他友好地用英语和那个人打招呼:“中午好,朋友。” 暴露狂抬头。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林誉之已经拽住他的头发,狠狠地往长椅旁旺盛的松树上一撞。松树皮坎坷,划破他的额头,暴露狂发出凄厉一声长鸣,惊起雪白的鸟儿从松树上纷纷飞起。林格站在原地,吃惊地看林誉之单方面殴打这个家伙。 她不是第一次看林誉之动手,但这还是第一次看他下手这样狠。 真的狠,每一下都下了狠劲儿。对方刚开始还尝试反抗,后面直接烂成一滩,只抱住头,用英语大叫停下,please。 林誉之转身,示意林格过来,让她补踢一脚。 林格起初碍于道德限制,犹犹豫豫,下不了脚。 林誉之提醒:“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