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裂成两截。 嬷嬷不解其意,满脸皆是可惜,刚要俯身去捡,方柔却一把夺过那小盒, 那玛瑙坠子艳红似血, 仿佛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 她将那坠子拿起, 指间发颤,心中大有不好的预感。 方柔不顾嬷嬷追问, 大步奔出了院子,一路朝裴昭的居室奔去。 嬷嬷在后惊呼:“夫人留步, 此举不合礼数!” 方柔权当不觉, 她紧紧攥着坠子, 浑身止不住地发抖。是萧翊、是萧翊…… 行宫那夜不是噩梦,是他在狩猎时发出的警告。一切都是他谋划好的,只等他们自投罗网。他这些天装着沉静、漠视,像是彻底不在意那般,只不过是障眼法。 她怎会? 萧翊从来不是善罢甘休的人,他那样偏执, 在她成功逃离前容不得一丝背叛和忤逆, 她怎会真正相信他回心转意…… 她以为他们自有皇帝庇佑, 萧翊不敢肆意妄为,可如今看来, 他能神不知鬼不觉将这坠子送到她的房里,这将军府早已被他看透。 无论他有什么筹谋,方柔如今只有一个思索, 她须得跟裴昭立刻离开京城。 神思迷乱间, 方柔扑进了一人的怀中。裴昭扶着她的胳膊, 将她搂在怀里,阻了她的步子,垂眸关切地望下来:“小小,怎么了?” 方柔脸色苍白,整个人魂不守舍地,她站定片刻,这才回过神来,急忙扣住裴昭的手腕就往外冲。 裴昭竟不知她的力气大得惊人,被连拽了几步,忙问:“发生何事?” “阿弈,我们今夜就离开京都,路上不要再耽搁,快些回丘城去。”方柔的声音止不住地发颤,她的手心甚至沁出了一丝汗。 裴昭终于止住了步子,方柔这回再没拉动他。 她神色焦急地回望过来,不愿意再浪费时机:“你听我说,一定不会错的。萧翊从来就没死心,我不管皇上有没有旨意,也不理是不是我多心,我只想离开京城。” 她语气里甚至带了些哭腔,又拽着裴昭要往前走。 裴昭闻言先是一怔,可身势已松了下来,又随方柔向前几步,“发生什么事了?” 他虽不解,但也并不固执,冥冥中似也察觉到一丝不妥。 方柔摇着头,“你别问了,一时也说不清,最好只是我多心。” 两人还未绕过花园,董方却已拔身跃入了院子,神色匆匆地朝裴昭行礼:“将军,急报。” 皇城乾康宫,殿外跪了满地的人。 殿门紧闭,烛火通明,何沉携一队王府亲卫持剑守在门外,神色沉静肃穆。 屋里同样跪了十来名太医,主事的老臣都已在此。 龙床边摆了张金纹禅椅,萧翊倚在靠背边,气定神闲地整理袖口,低垂着眸子,长睫交叠,叫人瞧不清他的神色。 布幔之后的情景无人可察,皇帝不时发出呓语,字句俱听不清。 过了良久,萧翊冷声问:“查不出来?” 跪在最前的老太医沉声:“禀殿下,恕老臣无能。今日臣替圣上号脉,初断只是风寒之症,谁知临到傍晚病症愈发诡谲,圣上入夜便昏迷不醒,药石无灵。” 萧翊冷眸扫去:“如何是好?” “臣……臣定当携太医院众尽心竭力,望殿下宽限。” 萧翊低哼:“宽限?国不可一日无君。” 老太医声音轻颤:“老臣……” 不待他说完,何沉自外禀报:“殿下,苏太傅携几位大人在外求见。” 萧翊总算正身,他的脸上闪过几分意气,随后衣袍一摆,缓缓起身,帷幔后又传来一声呜咽,极不可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