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意。 结果虞日州刚出了驿馆,成安帝的口谕就到了,他身边的大太监文与德满面堆笑:“太子殿下,宫内的秋菊花盛开正好,黄灿白雪,红粉如霞,应有尽有,陛下特来请太子一同赏菊。” 虞日州淡淡一笑,正欲找个说辞推脱。 又听文与德道:“哎呀,倒是咱家没留意,太子今日盛装,想必早就听闻今日的赏菊宴了吧,正准备前去吧?” 虞日州:“不……” 还不等他把“是”字吐出口,文与德笑得和朵花儿似的,又道:“太子不必忧心,轿子已经为你备好了,陛下心知太子体弱,特意吩咐了六人抬轿。” 说着,他甩了下拂尘,示意身后的六人抬着轿子上前。 天子龙辇,不过八人抬,可谓给足了虞日州面子。 虞日州默了片刻:“陛下盛情难却,我倒是不好推脱了。” …… 九月初六那天,宣平侯府里十分热闹,燕京诸勋贵大臣纷纷亲自前来,送上了贺礼。 倒不是冲着平宣平侯的面子,而是因为世子上官晔正得陛下盛宠。听闻他刚从明心堂修完学业,就被陛下授予了大理少卿的官职,虽然只是从四品,但观其年纪,可见未来前途无量。 怕是继谢施与苏风原之后,又一位风头劲盛的人物。 且诸人皆知,月前的时候,上官晔惊马受伤,陛下赏了珍贵的药材,流水似的送进了宣平侯府,又遣太医院院首胡太医为其诊治。 谁曾想,竟然查出上官晔的汤药被人做了手脚,遭到暗害。 此事非同小可,胡太医不敢隐瞒,当即上奏皇帝。成安帝知晓后,龙颜大怒,命令大理寺彻查此事。 无论在哪朝哪代,谋害嫡子都是大罪。 但皇帝直接插手人家家事的情况,却是鲜有,可见上官晔受宠。 不过说来也奇怪,几天几夜下来,大理寺那边,愣是半点端倪都查不出来,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燕京的王公大臣们都是人精,多少都能猜出一点其中的猫腻,因为在大理寺结案那天的前一晚,宣平侯上官陵连夜递折子进宫,面见成安帝。 然而令诸人震惊的,当属上官晔加冠礼那天。 礼成宴前,宣平侯上官陵突然告知诸人,说自己年事已高,欲携妻妾子女,回扬州祖宅养老。 他将宣平侯的爵位传给嫡子上官晔,言辞之间,恳求各位同僚好友,多多帮衬幼子。 诸人面色古怪极了,忍不住抬眼看向一身华袍的上官晔。只见其身姿修长,神色淡淡,矜贵而凉漠,毫不见情绪外露。 浅淡阳光下,上官晔的眼底蒙上了一层霜雪,他知道父亲这是在怪他,特意在走之前给他一个难堪。 不过无妨,面容清俊的男子笑了笑,他不在乎了。 众人瞧见他面带淡笑之后,心中逐渐有了评价。 此子心性极佳。 …… 另一边,宋乐仪与赵元敏说笑着,当上官陵所言传至耳边,她笑意骤然收敛,怔了许久不知道该说什么。 明明受害的是上官晔,上官陵如此一来,怎么搞的像恶子逼父让位一样? 赵元敏也察觉到了,她摇头:“这上官陵,不是真蠢,便是有意为之。” 宋乐仪闪了闪眼眸,她觉得是后者。 虽然她也不晓来龙去脉,却也能将事实推测了十之七八,怕是柳氏想要害上官晔,而宣平侯不欲处置柳氏,便选了折中的法子,想带着一众妻妾子女离开燕京。 其实上辈子也是如此,不过是几年之后的事情了。 上官陵岂止生性平庸,简直败家,连守业都不成,宣平侯府在他手里这些年,折腾得日渐败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