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中搏动。只一眼,面前的人就与过去重合。 隔着数千个日夜,陈浅还是那样。一株皎洁纯白的花,等待着他呵护,等待着他灌溉。 外面风雨太多了啊,总有人没什么本事,却十足十地痴心妄想,妄图将他精心呵护的宝贝攀折掉。 静默良久,周矜忽然笑了,薄抿一口红酒,喉头微动,他淡声说—— “唱的不错。” 是啊。歌喉清浅,像泠泠细水淌过溪间,抚慰人心,荡涤心灵。 周矜光坐在角落里,听着她唱歌,浑身阴郁的恼怒之气也消散了大半。 直到坐在周矜那辆高调的超跑内,陈浅的脑子都是懵的。 七年没见,她已经不太能认出来周矜,学生时代的周矜清高的像天上的月亮。而现在,身边的男人,不知何时褪下了洁白衬衣,身着一身崭新高定黑色西装,气质淡漠得像月色下浓稠的夜晚,广阔,却深不见底。 一个神秘的,令她全然陌生的周矜。 倘若不是他身上有着一股极淡的雪松香,陈浅绝对认不出来。 她看着窗外流淌的夜色,忽然闻到了极淡的烟草味。她转头,看向周矜,语气平静地问:“你怎么来旧金山了?” “我不能来吗?”周矜像听见了什么笑话。 “你能。”陈浅忽然没什么话跟周矜说的。 “他人呢。”她问。 周矜笑了笑,“我怎么知道。” “有意思吗,周矜?”陈浅眉间有些恼火,“我跟你走了,你总得告诉我他在哪。” “六年半没见,见面第一句话,先问别的男人。”周矜打开车窗,夜晚刺骨寒风灌进来,“你怎么不问问我过得好不好呢陈浅。心怎么这么硬。” 陈浅被冻得忽然缩了缩脖子。周矜身上穿的更加单薄,一件衬衫,一件西装外套,他恍若未觉。 看了眼陈浅身上那件极短的包臀裙,外面露着一双光洁纤细的腿,他挪开眼睛,将车窗关闭。 接着慢斯条理地说:“陈景明,陈氏集团长子。母亲现任陈氏首席ceo,父亲是华北大学教授。这些信息,够不够?” 陈浅坐在车内,忽然觉得车内的暖气令她浑身烦躁。她摁下自己身边的车窗,寒风瞬间将她的鼻尖吹得通红。 周矜就这么看着她,脸上的笑意却淡了。 “他只是被人请出去了,人没事。”周矜说。 陈浅不说话,恹恹地靠在背椅上,说:“把我放下吧。” “不回去了?” “你知道我要去哪儿?” 周矜就这么看着他说一句,跟着呛一句的陈浅,半晌,挪开目光,轻吐一口气,“只说了我是你哥。其他的我什么也没说,包括咱两的秘密。” “咱两的秘密”令陈浅眉间跳了跳,她并不认为这是周矜给她的镇定剂。 这并非投诚,相反,她认为这是威胁。近乎七年没见,在她几乎快要忘记这么一个人的时候,周矜不会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出现在她即将确立关系的前夕。 “周矜,”陈浅忽然叫他的名字,“这里性教育比国内完善很多。如果我男朋友介意我并非第一次,我会坦诚相告。我不认为这是什么秘密。咱们俩压根没有秘密——” 周矜忽然嗤笑了声,问她:“你在林初面前呢。也这么坦诚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