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身体真的在发生变化,还是心理作用,边戍隐隐感到某些部位在迅速坏死,有一种仿佛要失去自我的惶然令他情不自禁的想抓紧什么。 但他内心深处清楚的明白,这世上他唯一想要牢牢抓住的,只有佟凛。 可那个人此刻却不在他的身边,他只能独自一人承受濒死的痛苦,然而想到死前不能再见到佟凛,那种滋味远比死去可怕千百倍。 “安谨……”边戍眉头紧蹙,迷迷糊糊的呼唤着男人的名字,干渴的嘴唇喃喃蠕动,不知是在渴望冰凉解渴的水,还是其他的什么。 有人轻轻将他扶起,将水喂入他口中。随后他的衣襟被解开,一种冰凉滑腻的膏体被涂抹在他胸口,令他滚烫的身体顿时感到十分舒服。 那人用手将膏体在他身上缓缓涂抹均匀,并加以按摩,沁凉的感觉渗入皮肤,流淌四肢百骸。 边戍闻到一股奇特的香气,稍微有了几分清醒,却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眼下他这种状况,怎么可能会有人冒着感染瘟疫的风险陪在他身边照顾他。 他眼神迷蒙的看向坐在床边之人,微微上挑的眼角如此熟悉,虽然明知不可能,却还是心中一动,紧紧的握住了身上那只手。 “安谨,是你吗?”边戍不抱希望的喃喃道,将那只带着凉意的手贴在脸上用力磨蹭。 “是我。” 听旁边的人竟然如此回答,边戍内心一阵激动。他怀疑自己已然病入膏肓,所以才会做这样美好而不真实的梦。 “安谨,我很想你,”边戍如同儿时那般抱住佟凛的腰,把脸埋在他平坦紧实的腹部,哪怕这是一场梦,也无比渴望从梦中获得安慰,“快要想疯了。” 对方静静的任由他搂着,摸了摸他的额头,令他内心充满了安全感的同时,又想起了当年淋雨发烧的时候,佟凛可没有这么温柔,仅仅是将他在热水中泡了泡,还灌了他一杯酒。 果然是梦。 边戍苦笑着自嘲,既然是梦,那么对佟凛想做什么都可以随心所欲。他含住佟凛凉凉的指尖,轻轻啮咬吮吸,嘴里涌进一股冰凉苦涩的味道。 他对佟凛那双手有着某种执念,想这样做已经很久了,只是味道却跟他想象中截然相反。 还未等他想出所以然来,脑袋上挨了一下,就听男人道:“舔什么舔,这药只能外敷不能内服。真不知道你这是感染了狂犬病还是脑残病。” 边戍听的不甚真切,但也知道对方在调侃他,用一贯熟悉的语调。他又快活又悲切的抱住佟凛道:“安谨,你骂我吧,狠狠骂我,打我也可以。我不是故意那样说你,更不想离开你,如果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