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对法学不感冒,决定选择转专业是这样,自以为目光长远,放弃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想法也是这样,可最后考研选择的热门新传,读出来后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工作说不上讨厌也算不上喜欢,只能算是维持无聊生命运作的一部分,至于生活—— 如果再失去所爱之人,失去生命中那一缕光,也就只能称得上是“在活着”。 事实上,“在活着”和“已死去”没什么区别。 沈致亭也觉得自己活该被他母亲赶出家门。 母亲问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知道,当然知道。 头脑十分理智清楚的知道,正因如此,心底最深处的挣扎才更加令他痛苦。 这痛苦并非来源于暗恋对象对自己无意这件事,而是源于他发现自己成年以后,面对真正渴望之人、真正热爱之事再也做不到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拼尽一切去勇敢追逐的那份可憎的理智。 咚咚咚! 身旁车窗被敲响,沈致亭侧头,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将他的视线完全遮挡,目光可见范围内,只有一截规整穿着黑色大衣的腰腿部位。 沈致亭关了广播,瞥了眼时间,十点三十七。 惊觉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放下四分之一的车窗,沈致亭问:“吃好了?跟我妈聊什么了,聊这么长时间?” 可能是车窗缝隙开得太小,陈北劲没听见,也就没回话,只是提起手中拎的保温壶,朝沈致亭扬扬下巴,示意他降下窗户接过去。 “又没锁车门,你直接拎去副驾坐进来不就行了么?” 沈致亭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有暖和地方不进来,非愿意站在车外吹冷风敲他窗。 不过还是将车窗放到了最底部。 一阵凛冽的冷风袭面而来,周身温度骤降,沈致亭感觉无数棱角锋利的冰碴子擦过他的脸,他赶忙伸手接过沉甸甸的保温壶,扭身放在车后座底靠门处,然后迫不及待地就又要将车窗升上去。 “等一下。”窗外,陈北劲立在原地不走,一只手搭在了窗框上。 “怎么了?”沈致亭仰起脸问。 “进车前,我有个事儿要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儿?”沈致亭皱皱眉,问道:“还是我妈跟你说什么了?” 陈北劲俯下身,歪着脑袋朝他招了下手:“过来点儿。” 沈致亭不明所以地将耳朵凑过去,问:“怎么了?” 啵的一声,清清脆脆,车窗外是席卷天地的大风呼啸,车内是泛着暖意的静谧安宁,一刹间两个世界交织融化合成一线,陈北劲拽着沈致亭的领带不许人乱动,逮住机会在他右脸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