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辞反应极快,一翻身,剑锋擦着他的颈侧滑了过去,虚惊了一场。黑暗中过了几招,谢景辞反客为主,夺了那人的手中剑反架了回去。 然而房门一被吹开,莹莹的月光照进来,待看清了袭击他的人是谁,谢景辞立即收回了手,俯身赔礼道:“侯爷,晚辈不知是您,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偷袭不成还被反杀,忠毅侯冷哼了一声,又背着手若无其事地道:“没事,我只是睡不着,想和贤侄切磋切磋。”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单凭这语气中压抑不住的怒气,谢景辞便猜到事情绝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脑海中快速过了一遍方才的事情,想找出有没有疏漏的地方。 “不过,这么晚了,贤侄不休息,是从哪里回来的呢?”忠毅侯端坐着,目光落到了他被露水打湿的衣袖上。 “夜半想着边防的布局有些睡不着,正好看着侯爷的花园设计的十分别致,于是去散了散心。”谢景辞神色镇定,试图把话题扯到军事上。 “哼,别跟我扯什么边防!”忠毅侯这会儿总算明白了过来下午是怎么被带歪了思路的,现在谢景辞又故技重施,越发惹得他发怒,“你只说,方才帐子里的人是不是你?” 果然,如他所料,忠毅侯知道了。 事情一拆穿,谢景辞神色微凝,什么也没争辩,当即便诚恳地跪下了:“是我。晚辈本想等明日正式跟您提亲,但择日不如撞日,晚辈不才,想请您把阿宁嫁予我。” 本是单方面的质问,他倒好,顺着杆爬还要来提亲! 忠毅侯脸色铁青,但一想起女儿方才看着那帐子时盈盈的眼神,深呼了一口气,忍下了暴怒,压着声音问道:“多久了?” 从前的事太过复杂,谢景辞惯来冷静,现下也难得有了一丝迟疑,只说了一句:“晚辈与阿宁是两情相悦,请侯爷成全。” 他不直接说,那定然是很久了。 全身的血直冲天灵盖,忠毅侯趔趄了一步,万分懊悔,那当初托亲之事岂不是他亲自把女儿送入了虎口? “两情相悦?阿宁那样单纯的性格,怎么和你比,到最后还不是成了你的掌中之物!”忠毅侯腾地站了起来,胡须都微微颤抖,“亏我白日里还夸你端庄持重,洁身自好,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女儿的!” “晚辈一直将阿宁奉若至宝,除她以外,从来也没有过别人,今后也不会有,请侯爷相信我。”谢景辞一字一顿,慷锵有力地解释道。 “相信你?凭你的家世和手段,我要怎么相信你!何况在我府里你都敢夜闯闺房,在国公府里你岂不是更加为所欲为了?”忠毅侯青筋直跳,狠狠地瞪着他。 “今晚之事是晚辈鲁莽了,任凭侯爷责罚,只要侯爷能将阿宁许给我。”谢景辞说完深深地拜伏了下去。 “责罚?这可是你说的!”忠毅侯怒不可遏,抄起手边的盘龙鞭便砸了下去。 手腕粗的钢鞭,一鞭子甩上去,谢景辞闷哼了一声,可脊背仍是直直的挺着,丝毫没有后退的意思。 “还挺倔强?我倒要看看是你的脾气硬还是我的棍子硬!”忠毅侯沉着脸,毫不留情地又一鞭子挥了下去。 房间传来猎猎的响动,周弘和贴身侍卫立即提着剑过来,被眼前的场景一吓,大叫了一声:“公子!” 只是剑还没来得及拔,谢景辞沉着脸斥责道:“出去。” “可是公子你的伤……”血迹已经渗透到了外衣上,周弘看着那斑斑的红色着实于心不忍,他们公子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便是面对天子也没有这样的时候。 “出去,我的命令你都敢不听?”谢景辞冷下了声音,周弘这才不得不退了下去。 “哼,挨了我这么重的三鞭,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