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余光一瞟,那位坐在她身侧的世子却唇线紧抿。 赵淮尴尬一笑,另起了个话题:“听闻忠义侯府在西地,我自小便被父亲带去西地历练,这点与宁姑娘倒是颇为有缘。” “是有些巧。” 桂花糕其实有些甜腻了,温宁饮了一小口茶,不知该如何接话,她对西地并不如何熟悉。 见她不甚热络,赵淮又转声道:“三年前的那场平城之战宁姑娘不知可曾听过?那场大战我大邺大败西戎,将其逐到了关外百里,真可谓一战扬国威,大显我朝之勇武!” “自是听过。”温宁点了点头。 难得寻见个能聊下去的,赵淮神色奕奕地接着说道:“其实那场大战,我也在场。当时战事吃紧,父亲本来叫我留守,但我执意去前线,最后击败了西戎,就算受了伤也从未曾后悔过。” 温宁本以为这些世家子到了边关只不过是镀个金,待个三五年,只为了添两笔军功回来好承爵,没想到这个赵淮当真上了战场,心下顿时有些佩服。 “赵公子真是英武。”温宁真心实意地夸了一句。 “嗨,这算什么,好男儿征战四方,岂敢居功。” 赵淮嘴上这样说,但得到了美人的钦佩,眼底的笑意却弥漫不散。 “哦?” 两人气氛正热烈之际,忽听一声问询。 谢景辞薄唇亲启,漫不经心的地问了一句:“却不知赵公子身在何营,领的是什么差?” “……” 赵淮正在得意之时,猛然被这么一问,神色有些慌张:“难不成……世子当时也在战场?” “不在。”谢景辞淡淡的回道。 一听他不在,赵淮又镇定了下来:“其实说起来并无什么大功,不过是拿了个三等功罢了。” 战场上实打实的三等功已然不小了,这番话显然是在自谦。 “原来是三等。”谢景辞忽然笑了,“我初时不在,但后来圣上派我犒军,因此也随军三月,战场上的那些军士我一一转达了圣上的爱重,倒是不记得见过赵公子了。” 这话刚说出口,赵淮的脸顿时涨的通红,当时战事吃紧,战场上立了军功之人现时便接受了圣上的嘉奖。 他本以为这些没去过边地的公子贵女便是编个谎也听不出来,但没想到眼前这人恰好是圣上派去犒军的亲信! “我……世子不记得了也是对的,我那会儿受了伤,不过两月便转去后方军需处了,三等功也是在那儿立的。” 赵淮找补道,言毕,又瞥了一眼温宁的神色。 兜兜转转全是假话,看来,眼前这个赵淮和那些镀金的世家子并无什么不同。 温宁接回来以后,时常也关心战事。父亲是常年在战场上拼命的,性情粗犷,不时便能听到他大骂军需那些蛀虫,塞人过来镀金也就罢了,更过分的是有些人还要以次充好,在上战场的那些士兵的吃喝穿用上做文章…… 听闻那场大战也不是一开始就节节战胜的,而是在皇上派去的人斩了一批管粮草的才稳定下来。 当下,温宁的神情忽然淡了下去:“三等功也是极好的。” 不到一刻,这茶便喝完了。 茶喝的快,说明话聊的不多。 赵淮还想再添,但前院已然开席。再懊恼,也只得眼睁睁看着美人起身。 太子今日也到了,听说是陪这位新晋的乐承徽赏花,倒是有雅致。谢景辞与东宫关系亲近,太子一来,便召了他前去。 眼看着这尊大佛离开,赵淮思来想去,总觉得若是方才没有谢景辞揭他的底,今晚多半能成事,是以当看到温宁一个人落了单的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