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小和尚来他跟前,唤了一句他的法号,“法海禅师。” 他才从烦扰的思绪中抽离,睁开眼睛,“何事? 小和尚行了个佛礼,“山下方才来报,说药庐的白若月姑娘派人来请法海禅师,说有要事相商,请禅师速速去。” 七浊站起身来,问:“可说了何事?” “说了一个词,”小和尚揉了揉脑袋,“是什么兕觥之水。来人说,这般与法海禅师提,他必会晓得。” “好,我这就去。” 出得金山寺,往药庐走,势必路过西湖。七浊才出山门,就见胡六幺坐在山门牌楼外的石阶上,见他来了,掸了掸衣裙,站了起来,一脸匪气地晃了晃头,“走啊。” “我去药庐,你做什么?”七浊明知故问。显然是胡六幺想去看青广陵,要自己陪着,才会半日都等在山下。 “这不巧了么?”胡六幺捂嘴笑着,“刚好偷听到了,小白托人来找你。哦,你心上的姑娘找你来帮忙了。” “胡说八道很有意思么?”七浊面上沉了沉,他对小白从未动过情,也半分不会有那种意思。他越过胡六幺,快步走去,“我不觉得这么说有意思。” “打趣一下都不成?臭和尚,越发小气了。”胡六幺跟上七浊,讨好似地说着:我我听见了,来人说了兕觥之水。这东西眼下在我手上,你确定不带着我同去?” 七浊没吭声,走了几步,发现人没跟上来,就小声嘟囔了一句:“我又没打断你的腿不让你跟着。” 第70章 東海暴雪 药庐里,白若月送走司贤、安和,入了别院的禅房。 她不请自来,发现门没锁,径直走到青广陵窗前。见仙君呼吸沉稳,仍在睡着。她试着唤了一句:“广陵君?广陵?” 确定人应不得,姑娘柔荑白指落在仙君的衣襟口,一层一层拨开来,直至露出里面的胸膛,和胸膛上的伤口。 她不禁低声“啧”了一声,没想到青广陵竟然伤到了这个地步。斑驳伤口,都不是同一种武器所伤。显然,这也不是凡间的武器所伤。司贤说了,他去了瀛洲,必是不免有一场恶斗才拿了这仙草回来。 望着那些刀口,白若月心上酸楚得很,眼角红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青广陵为什么去瀛洲摘仙草,她心里无比清楚,自不是因为许宣,而是因为自己。原本还恼着七夕节失约的她,已在心里不恼那件事了。他定是在九天之上,遇到了什么麻烦,收到了阻滞才会如此。 她越想越难过,若是自己早些听青广陵的,不搭理许宣,不那么容易被许宣骗,也许青广陵就不会受伤了。她心里生出深深的愧疚感,抿着唇,试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姑娘的指尖落在青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