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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所


,逼着自己将语调压得温和,在她耳畔轻语:「姜瑜,我在……我在……」

    他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同样一句话,随着时间流去,也不知姜瑜是否有听见,逐渐止住了喘息,也不再如此剧烈地颤抖,只有额前冷汗淋漓,脸色依旧煞白,昏昏沉沉地像是睡了过去。

    听着逐渐平稳的呼吸,苏清允垂下眼眸,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眉眼间染上几分浓重的无力。

    廊道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他眼角馀光瞥向窗外,才发现已然是卯时正。那人在外头似是犹豫了许久,才很小力地敲了敲门,迟疑道:「……公子?你起了吗?」

    苏清允用空着的那隻手揉了揉紧蹙的眉心,本想起身去应门,可已然失去意识的姜瑜却仍握着他的手不放,索性坐回原处,轻声朝外道:「阿景,去找白凝风,让她取一套姜瑜的衣裙给你,尽快拿过来。」

    「呃……是。」

    卫景在屋外看着廊上一片狼籍的惨状,耳朵烧红,很快地应声跑远。

    不久后,他带回来不只一件衣裙,还有一个神色匆匆的白凝风。

    「哥哥,你……」她在门外同样看到满廊的混乱,话噎在嘴边什么都说不出来,最终只能勉强断续道,「……阿瑜,能听见我说话吗?」

    苏清允无声叹息,低声道:「她昏过去了。」

    「……」

    「进来吧。」

    苏清允嗓音带着倦意,白凝风闻言乾笑了下,后退一步,「这不好吧……」

    谁知苏清允又加重了语气:「进来。」

    手里抱着一套鹅黄色的裙装,白凝风怀着视死如归的心情压着尾音踏进房中,神色在见到榻边的苏清允后终于正常了不少,反手关上门。

    给姜瑜换下那件被剪破的裙子后,白凝风来到屏风外,神色有些不安,朝苏清允低声问道:「哥哥,方才你和阿瑜一直在一起吗?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我看她的样子,和那回在东海,还有隔日划自己满手血的情状很相似。」她顿了顿,叹息一声,「我总觉得她在害怕什么,可她总让我别问了。」

    苏清允蹙眉思忖,目光无声地落在榻上缩成一团的人影,很快反问道:「那日你和她一同在房里,说了什么?」

    白凝风闻言一愣,轻轻眨了眨眼,小声地咳了一下,坦诚道:「我记得最后……我问了她喜欢你这种的,还是楚元燁那种的。」

    「……」苏清允沉默半晌,低声叹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巳时啟程不必等我们,她这个样子不知何时会醒,我留下来陪她。」

    「可姑父那儿怎么办?」

    「和我哥说一声,他会处理的。」苏清允淡淡道。

    约莫申时,姜瑜睁开眼,望着木色的房顶出神良久,原想翻身下榻,可腿上传来的疼痛却制止了她的动作。

    放眼整间寝室,一个人也没有。姜瑜不想再动腿,便只支起身子坐起来,就这么发着愣,像是在回想什么,最后垂下眼睛轻轻叹了一口气。

    不知何时,苏清允早已端着瓷碗回到房里,就站在她身边,眸光堆满无奈,缓声道:「为何每回见你,总是能这副模样。」

    姜瑜闻声抬头定定地望着他,榻边的灯火映在苏清允眸中,化开了阵阵暖意。半晌,她偏了偏首,淡淡地笑了下:「我也不知道。」

    「先喝了,安神的。」苏清允轻轻于榻边落座,将碗放到她手中,语调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眼眸清柔,「伤还疼吗?」

    姜瑜捧着汤药摇了摇头,沉默一瞬后忽然道:「苏清允,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对谁都这么好?」

    苏清允闻言一愣,语气一下子很无奈:「当然不是……你怎么还这么想?」

    「那你对我好,是图什么吗?」

    姜瑜不答又问,神色很郑重,苏清允和她面对着面,距离不远不近,足以看清那张脸上的神色变化。他定定地望过去,迟疑一瞬,淡漠的眼眸仍旧如一,底下却藏着星辉般的暗芒,低声道:「是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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