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良久,隐娘还是不见好转,本来一头极长的秀,也已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张入云一看到隐娘的长,忽然想起,他二人已经在室内过了一日,自己和隐娘的头,想来也已落了不少。想到这里,他赶忙坐起来检查。 平日这项工作都是有隐娘代劳,今日张入云自己动手,知其间的辛苦。原来人一天内竟会掉下这么多的头,等他好不容易将几十根头尽都打理好后。张入云又面临一个的问题,如何将这些头给烧掉……。 此时的隐娘,脸上的表情好像变地痛苦一些了,已合上地双眼,眼珠转动也愈来愈厉害,口里有时还出梦呓声,只是听不清楚她在些什么。但其声甚哀,好似她在梦中正竭力挣扎着什么。张入云看了一时不忍,伸出手来,在她本已烧地滚烫的额上抚了抚,谁知隐娘竟一把用双手将其手捉住,放在怀里,再不肯放开。她手劲好大,张入云的右手在她双手揉搓下,手骨竟然吱吱作响。 张入云从未见过隐娘眼前这软弱的一面,本来按道理,自己见了她这副样应该甚是解气是,可他现在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只为隐娘口里出的悲哀声自己太过熟悉,当日自己每一次晨起为练功而往返鸡宝山时,每到自己筋疲力尽的时候,这声音也曾从自己口中出来过,只是远没有现在隐娘此时来地厉害。 他知道隐娘性比自己还要倔强,本事又比自己大的多,可现在正躺在床上的她,却竟比自己往日任何的时候,都要来的无助。张入云又看着隐娘脸上,那几乎深可见骨的伤疤。此时在她烫地通红的脸上,愈显眼,想着她当年吹弹得破的粉脸上,竟遭此毒手,不由暗怪自己,当日却是那么轻松的说出她脸上的伤痕无碍的话来。 一个女爱惜自己的容貌有时甚于自己的生命,而自己却是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不负责任的话,真不知道是该用理智还是冷漠来形容自己。自愧之下,张入云决定,等隐娘好了之后,自己一定要对她好一点,再也不让她生自己的闲气。 可眼前的事,却还是需要处理完毕的,手里的头还没有焚烧掉,而隐娘,他也没有能照顾好。张入云一时心情激动之下,决意要下地试一试。可在下地之前,他却是用了不少时间,将自己的右手从隐娘的怀里抽回来。 此时的张入云腿上已渐能活动,只是腿骨里绑着的银丝还在,一直以来在隐娘的要求下,他都未曾移动过双腿。所以直用了有两柱香的时间,张入云慢慢地将双脚放在地上。 待双脚落地之后,张入云用手臂将自己撑起,他此刻不敢在腿上冒然使劲,身上的重量有九分是在手里,只有一分落在了脚上,满以为自己还要手足并用能前行,可谁想到,双腿虽是久未驻地,但此刻却是极为稳健,虽然因长时间卧在床上,未有用腿行走过,显得有些头重脚轻,走起路来略显虚浮,但只过一会儿,自己就已能适应了。奇怪地是那银丝虽然穿在自己的腿骨内,却一点也不阻碍自己行走,除了腿上略显肿胀了一点外,竟与平日行走一般无疑。 张入云一时大喜过望下,竟想跃起试试看,可他到底遭遇过了一番大劫,此时行事已比往日沉稳的多,念头只动了一下,便已作罢。腿好之后,他再不敢停留,忙将头在炉火上焚了,又外出取了手巾,用凉水冰过,放在隐娘的头上。再又想了一想,又外出用壶打了水,放在炉火上,等水开了之后,好洗澡或是抹身用。 张入云又坐回隐娘身旁,试了试她的额头的温度,虽比以前稍好了一些,但仍是在昏迷之中。他不懂医术,此刻虽然隐娘身在病中,但自己却无能为力。有心想请个大夫来,可是这时已是深夜,自己又不是本地人,深夜请大夫到一陌生的女房中看病,未免惊世骇俗,好在隐娘虽在昏迷中,但呼吸还算有力,并不像有性命之忧的样。张入云只好打定主意,再观察一夜,若是明日她还不有所好转,就去请个大夫来看看。 思忖间,忽然低头瞥见隐娘的一头秀,想起她的头也是需要整理的,虽然隐娘曾经说过自己身体肤是经锻炼过的,但此时她在昏迷之中,难免会有意外,张入云思考一会儿,还是决定,要先检查一下放心。 只是隐娘头好长,几可及地,她又不矮,一头秀竟足有七尺,一时尽被裹在被中,张入云费了好大一番劲也没能将它给取出来。无奈何之下,只好打开隐娘的被想稍作检视。 掀开被后,张入云只觉眼前一亮,原来隐娘一头秀太过绵密,虽是病中有些凌乱不如平时有光泽,但亦还是如一缎云锦一样陈在隐娘的身下,月夜下看着隐娘的娇躯卧在她一头几可遮盖整个床铺的头上,虽觉得诡秘异常,但又有股说不出的美。 张入云不敢耽搁,忙俯身略看了一下,却也不见什么落,伸手将隐娘的一缕头取在手中,只觉手中头非常厚实,虽只有少少地数十根,但看着却已能结成一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