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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


了如此做法。永州官员甚至还将这些私吞的银两吐出来一部分,送往了京城。其中送的最多的,便是秦国公府。

    也是,秦国公府动辄倾覆,有的是花钱的地方,没些不正当的赚钱门路,怎么参与党争?

    顺着这条线继续往下查,丝丝缕缕地蛛丝马迹才逐渐显露了出来。

    比如,这瘟疫到底是怎么来的,还有截影当时看见的黠戛斯人。

    拿到叛军头目的“认罪状”的那一刻,沈秦筝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不敢相信,原来国公府已经丧心病狂若此——北边无奈收手,南边竟要釜底抽薪!

    他们竟同薛延陀做交易到了如此的地步,将永州城全城百姓的姓名作为筹码,只为了把朝廷的目光吸引到南边,牵制住西南东南两地的驻军,好在北边一举拿下长安都城。

    至于瘟疫——天姥山秦家大公子“千毒圣手”的名号,并不是浪得虚名。

    白发苍苍的老人,踽踽独行的伤者,嚎啕大哭的幼童,哪一条命不是命,哪一条该为了别人的野心而死呢?

    再一次想起那些灰暗岁月,沈秦筝只觉得满目都是血色,他疲惫地小声开口问道:“阿箫,你知道秦国公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吗?”

    沈秦箫泪眼婆娑,小声道:“不知道。”

    他其实心里明白,沈寒潭告诉他香灰的事情时他就能想明白这前因后果,他只是不愿往那处想。

    他知道自己一旦想明白,天就塌了。

    “你知道的。”沈秦筝揭穿了他:“秦国公府通敌卖国。你二伯因此同家里决裂,反目成仇。你从那一年就明白的。”

    他凄惶地看着沈秦箫,开口质问道:“阿箫,当年你在烟柳亭送别时问我,我和父亲攀附权贵所以才要同刘家联姻,你问我为什么不能借助沈家的势力在朝堂上玩弄权势覆雨翻云!”

    他紧紧抠住沈秦箫的双肩,逼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质问道:“你且告诉我!阿箫你且告诉我!这样的沈家,你让我如何借助!你让我如何跟他们一起沆瀣一气,同流合污!”

    他又附在他耳边小声道:“我同你说过我们不是一家人。我的亲生父亲是已故梁王,母亲是梁王侧妃郭学士之女,我是天元皇帝的亲孙子。”

    他说完这句话,又起身带着悲哀的目光看着面目震惊的沈秦箫,轻声问道:“这样的身份下,你要让我如何自处?”

    沈秦箫惊呆了,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万万想不到沈秦筝竟然是“皇室子弟”。

    一时间心中大雪纷纷扬扬,寒风凛冽,一瞬间将心口豁开的洞冻成了冰窟窿。

    一旁的徐行看不下去了。

    虽然他没听见沈秦筝在阿箫耳畔说的那些悄悄话——反正左右就是那么些借口——但那也绝对不是他可以冲阿箫吼的理由。

    徐行:“庄主他们早已经远离京城,独居陈州。自此太白沈家自成一家,再不问朝堂世事,我等前来也是为着‘弥补’之由。可这跟阿箫有什么关系!人不是我们杀的,也从没见过那死者。知道香灰有毒却未曾言明,也只因庄主告诫我们要谨慎处理此事,恐生变故这才隐瞒。现如今不都说清楚了?你做什么要如此逼他!”

    他说到这儿,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嘲讽道:“我看沈大人言语之间对那位傅员外诸多推崇,当心别‘大水冲了龙王庙’。”

    沈秦筝直觉他话里有话,正待问出口,封锁的公堂内却突然自后厅闯进来一个人。

    ——是莫青。

    莫青脸上带着焦躁与不安,直直冲着沈秦筝而来。

    他拱手禀报:“大人,伍洋醒了!”

    伍洋,就是那名精通“气追术”的灭影。

    莫青道:“他说那晚荒庙白布女子身份有了线索,急请您现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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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一想,觉得阿箫和二哥都挺能演的,都揣着明白装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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