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沈老将军的亲孙子。想来二位之间是有什么误会……” 他看了一眼沈秦箫,向着他行了一礼,然后继续对傅义天道:“下官忝为二位居中客,向二位讨个颜面,在此做个调停可好。” 傅义天:“……” 他刚说了谁江湖草莽来着? “啊哈哈哈哈哈,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说时迟那时快,傅义天当时便换了一副脸色,面不红心不跳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向沈秦箫深鞠一躬道:“将门虎子,当真不错!” 他对沈秦筝道:“适才和沈小公子的乌篷船相撞,才生了些许误会。不妨事不妨事,我出些银钱便……” 谁知沈秦箫截口打断道:“本就是我们失礼在前,又动武在后,哪有让这位长者出银子的道理。阿行,找银子。” “哈?”徐行目瞪口呆地看着沈秦箫,一手捂住自己荷包,向沈秦箫龇牙咧嘴做口型道:“我们没银子!” 沈秦箫只是瞪了他一眼,用手指了指他的长剑,用手势表达出了“你先把第一式练好再给我找麻烦行吗”的意思,然后伸手准备拿银子。 不得不说沈秦箫果真遗传了他爹沈寒潭开口便能噎死人的本领,傅义天快气懵了——长者? 长者! 先前怎么不见你对长者礼遇有加!现在这么假惺惺,恶心给谁看呢! “笼统不过身外之物,何况沈小公子远来是客,还未曾让我尽地主之宜,”傅义天努力地挤出一个微笑尴尬圆场,“我看择日不如撞日,我等便在这画舫上赏这八百里洞庭的湖光山色可好?” 沈秦筝实在有些意外为何沈秦箫和徐行会到此处,何况上巫山之事本也不着急,于是转头问沈秦箫:“你们意下如何?” 沈秦箫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什么也不说。那双如寒星一般的眼睛却已经替他开口了——你去哪儿我都跟着你。 此刻方在天外兀自生气的徐行戳了戳木头一样的沈秦箫,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于是愤愤抬剑向傅义天拱了拱手,表示“此事一抿而过”了。 “请。” 傅义天同沈秦筝跟在箫、行二人后面进了屋子,桌上酒菜早已换了新的,在丝竹笙歌中众人纷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傅义天想了半天的话头也没想出来个所以然,牵强附会地扯出了一个寒暄:“沈小公子与修远同姓‘沈’,想来几百年前许是一族也未可知啊哈哈哈哈!” 桌上死一般的寂静。 沈秦筝筷子僵在那盘剁椒鱼头上面,最终还是没有下得手去。他放下筷子暗暗吸了一口气,再悄无声息地吐出来:“德泽兄有所不知,我同沈小公子本是堂亲。沈小公子令尊,正是小弟的三叔。” 傅义天:“……” 他现在去投湖还来得及吗? “哪里还是什么兄弟?”沈秦箫顶了一句,一口饮下杯中黄酒,夹了一筷子蟹黄豆腐放在碗里兀自吃着,却并不抬头看众人。 “也对。”沈秦筝状若无意地耸耸肩,亦去夹了一筷子蟹黄豆腐送往嘴里:“名存实亡了。” 傅义天哪壶不开提哪壶,眼睁睁看着桌上的气氛越发诡异下去,此刻真想抓着自己问一问,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凑了这么一场,真真是骑虎难下。 他斟酌了再斟酌,终于再次尝试着开口:“呃哈哈哈,愚兄尚不知修远家世如此显赫,竟然是名满天下的‘国之支柱’秦国公府的近亲……” 他话还没说完,只听得“啪嚓”一声脆响,沈秦筝手上的筷子活生生被他捏成了两半。 沈秦筝用尽全身力气,才将心中千言万语咽下去,不去看面色同样十分难看的沈秦箫徐行二人,对傅义天道:“我看两位小公子也累了,还是早日休息吧。今日找德泽兄,本是想相邀你与我同上巫山一次,现在天色有些晚了,便约定明日,如何?” 连触两次霉头的傅义天:“对对对,自是如此。” 他转头问徐行:“不知两位小公子居住何处,可愿意退了远处,与我等同住官家馆驿,就当是给二位接风洗尘。” 徐行本能的想要跟他抬杠:“不……” “那就却之不恭了。”沈秦箫堵住了徐行的嘴:“不瞒这位仁兄,我二人出家游历,身上本就没带多少银两。”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