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儿觉得自己的胃有点不舒服, 刚才那个鱼脍吃的有点多了。 本来她是不愿意吃的,可这位陈小娘子就像是对自己有意思似的,一直在上面看着自己——偏偏给自己分菜那丫头片子也像是针对自己一样,夹了好多各种不同的鱼脍放自己碗里。 白锦儿只好含着泪喝完了那道莲子羊肉白汤。 这倒是白锦儿错怪人家了。方才陈康念和白锦儿的交谈虽甚是简短,可在场伺候的人都是明明白白地听在耳朵里;在加上现在,自己家小主人时不时就往这姑娘这边投来难以琢磨的眼神,稍微精灵些的人,也是知道此时白锦儿作为客人时的地位的。 鱼脍价贵,上次秋分会时,满京所做简单版的金齑玉脍用的已经是便宜的鱼生,一份却还是卖到了如此的高价;而像是陈家这样子的家庭,其在吃食的花费上,自然是不会苛省的。 只是白锦儿吃不惯生食,所以才觉得不舒服吧。 啊,好想喝一杯热乎乎暖呼呼的东西啊。 少女倚靠在石栏杆上,瞧着面前大片大片的荷花。偶尔有风吹过便掀起一阵荷浪,除了好闻的荷花香气之后,就是能看见藏在层叠花叶之下的五色锦鲤了。 白锦儿看着游腾的锦鲤发呆,一只手撑着脸蛋,将半个身子的体重依靠在面前的石栏杆上。 虽然如此,她此时脑袋里想着的却是,要是能喝一杯加了牛奶的热巧克力就好了。 “怎么,你喜欢这些赤鯶公?” 愣神的时候,就听见耳侧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白锦儿一下子直起腰来,叫她的那个人似乎觉得少女的反应很是好笑,一时间被白锦儿逗笑了,发出哈哈哈的笑声。 “你无不无聊啊四郎,” 定睛瞧见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是谁,白锦儿翻了个白眼,又恢复了刚才斜倚在石栏杆上的模样。 “不过就寻常叫了你一声,” “还以为丫头你在这儿真那么自在,一点儿都不会紧张的样子呢。” “瞎说八道的,这可是陈府诶,又不是在店里,哪儿能不紧张的。” “可刚才看你说的那些话,可是一点都不像紧张的模样啊。” “四郎可真是个大傻子,” 白锦儿转而面向石玉宁,左手甩着自己挂在腰间的丝绦。 “我说话和我紧张有什么关系,反正都紧张了,不如把心里想说的话说出来,这样还感觉比较划算呢。若是唯唯诺诺的,就因为紧张,满肚子想好的话都说不出来,不是太没用了?” “要是三郎啊,他肯定就明白。” “是是是,” 石玉宁撇了撇嘴,似乎不以为意;可随后他便笑了出来,好像是因为白锦儿提到陶阳的关系。 “我自然不如三郎明白你个臭丫头,” “要是三郎在这里啊,你们两个小人儿,指不定要沆瀣一气成什么样子呢。” “嘿我说你这人,” 少女跺了跺脚, “你别以为我没读过书就不知道沆瀣一气是什么意思啊你。你敢偷偷骂我,下次我就去如意姑娘那里,说你的坏话。” 原本还笑着的石玉宁,在听见白锦儿这句话之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 然后表情变得有些尴尬, “别胡说八道,”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