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看见他紧绷的下颔线。 放开朕。 殷怀眼睫颤了颤,语气干涩。 刚才的记忆逐渐浮现在脑海之中,他现在只觉面红耳赤,哪里还愿意和殷誉北待在一起,只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逃离这。 殷誉北望着自己被挣脱开的手,微微搭下眼帘,看不清脸上神情。 柳泽伸手想要去扶殷怀,却被他微微避开。 看出他的抵触情绪,柳泽静静一笑,像是浑不在意。 发生了那样尴尬的事,殷怀觉得挺丢脸,自己竟然在别人面前露出那样的一面,而且还被柳泽看见了。 也不知道他看见了多少,不过他猜测他也是刚到,因为他余光一察觉到了他的身影,便立马瞥去了。 万幸的是其余人都候在洞外,没有进来。 殷怀站在洞门前,脚步微微一顿,随即又整理了一会自己的仪容,这才抬步继续往外走。 走出洞前殷怀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 洞穴外的光像是照不进去似的,殷誉北大半个身体笼罩在阴影里,殷怀看不清他的脸,只感觉到一道宛如实质的视线牢牢的盯着他身上,让他顿觉如芒在背。 走到外面殷怀见到了不少全副武装搜山的侍卫,甚至连禁军都出动了。 殷怀一见阵仗如此之大,心中宽慰,好歹也是给足了自己这个傀儡皇帝的面子。 陛下!陛下真的在这! 呜呜呜呜呜您可吓死奴才了。 他还没站定,平喜便不知道从哪跑了出来,面上欣喜若狂。 殷怀的背努力停直,气势也拿捏了出来,握拳虚咳了一声:不必大惊小怪,朕回来了。 平喜又一骨碌跪在了地上,呜呜呜陛下要是你出了什么事奴才长再多脑袋也不够砍啊。 重苍呢? 啊?平喜泪眼婆娑,抬起头脸色茫然,像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过问一个奴才。 旁边的柳泽应道:回陛下,那个侍卫没什么大碍,已经上了药止了血,应该不用多久就能醒过来。 殷怀又问:那群刺客有没有抓到活口? 柳泽摇头,轻声道:没有,仅存的几个活口也已经自尽而亡。 朕知道了。 柳泽又是微微一笑,无论如何,陛下平安无事就好。 平喜听到这里仔细瞅了瞅殷怀,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像是有哪里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和平时不一样。 听到这话殷怀转头看了柳泽一眼,见他面上挂着浅浅的笑意,目光沉静的凝视着自己。 这番话说的倒不像是在弄虚作假,如果刺客是柳泽派来的,那么只有 太后呢?殷怀朝着跪在地上的平喜问道:她老人家一定吓坏了吧,朕去给她报声平安。 说完殷怀就径直朝前走去。 柳泽却没动,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他的背影。 平喜在一旁看着,视线不经意扫过柳泽的脸时,不由怔了怔,愣住片刻。 可等他稳住心神,再去仔细端详柳泽神情时,却什么都没发现,仿佛刚才那一瞬间只是自己的错觉。 柳泽也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淡淡的朝他扫了扫。 吓得平喜立刻收回视线,他赶紧跟上前面殷怀的步子,心里忍不住暗自嘀咕。 怪了,难道是他刚才眼花了,也是,柳相怎么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下了山后殷怀却被告知太后听闻自己遇刺,一时间忧惧交加,竟然晕倒了。 下人通传后,殷怀便掀开帐篷门帘,径直走了进去。 只见殷太后躺在榻上,额上敷着汗巾,面上没什么血色,似是没什么精神,一见到殷怀后,便两眼放光,挣扎着要爬起来。 我的儿,我的怀儿,快过来让哀家看看。 你快把我这把老骨头吓死了知不知道。殷太后揪着殷怀的袖子,面色哀戚。 殷怀任由着他上下摸着,一直都没开口,殷太后也觉得不对劲,柳眉微蹙。 怀儿,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柳泽实在是狼子野心,平日里对朕不敬也就罢了,今日竟然敢对朕出手。 殷太后眸色一闪:怀儿,话可不能乱说,你的意思是 殷怀冷哼了一声:不是他还能有谁,他如今在朝中只手遮天,那群老头子对他马首是瞻,风头都快把朕这个皇帝盖了下去。 殷太后心中微微一动。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又听殷怀改了口:不对,御史那个臭嘴巴也像,恨不得天天参朕一本。 哦,对了,方阁老也有嫌疑,朕逼死了他的女儿,他说不定就对朕怀恨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