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抛开对敌人压倒性兵力的畏惧,摆出最能应付眼前局面的阵势,迎战强顽的敌人。 沈牧和麻常的骑兵趁敌人尚未部署停当的空隙,从营地左右两侧翼营的两个出口开出,布阵在杨军两翼处,形成进可攻退可守,充满机动性的威胁力,与杨军的全守势像日月般互相协调,互相辉映。 沈牧率一千精骑布军于杨公卿右翼,心神晋入长剑的境界,冷眼瞧着秦军和程军的推进和接近。慈涧城上郭善才率的守城军则准备就绪,投石机和箭弩车严阵以待,若杨军不敌,在有秩序的情况下退返营地,他们将可发挥庞大的支援力量,如若被敌人杀得乱成一团,当然是另一回事。 在这两方人马逐渐接近的一刻,战场的气氛就像一条绷紧的弓弦,大战一触即发。 秦叔宝三人昨晚没有吹牛皮,唐军确为一支训练有素的精兵,只看其推进的阵势法度,能阵间容阵,队间容队,隅落相连,整而不乱,人人步伐一致,生出千军万马推进的气势,已足可寒敌之胆。 战鼓声中,敌方两军推进至二千步的距离。中军传出号角声,显示罗士信的中军开始推进,配合秦、程两军的迫近,形成对王军更大的压力和威胁。 沈牧却是夷然不惧,自天明前的一个时辰,李世民主力军陆续抵达,罗士信的先锋军于此一个时辰而使动员护驾,防止他们的突袭。 到现在足近三个时辰,不但睡眠不足,辛勤劳苦,且尚未吃早饭。而杨公卿的军队虽轮番挖壕设防,但工事在三更前完成,有足够的休息。现在是以养精蓄锐饱餐之兵,对付对方既疲且饿之旅,只要挡得住他们首轮攻势,对方锋锐一失,他沈牧就可趁机占便宜。 现在是以守代攻,时机至时,会转为以攻代守,等若由“不攻”变“击奇”,兵法刀法,实无二致。 鼓声骤急。 秦程两军同声发喊,由缓步变成急步,随着鼓声的节奏,从两翼杀至,登时风云色变,战意横空。 当两军冲至八百多步的距离,号角再起,后方各奔出一队近二千人的骑兵,绕往外侧,从大外档配合步卒杀来,蹄声起落,轰传整个平原,声势骇人。 敌阵大后方的李世民主力大军停止入寨休歇的行动,转左木寨前的平野布阵,只看高起随风飘舞的帅旗,便知李世民大驾已临,为己方兵马助威。 沈牧仰天长笑,道:“是时候哩!吹号!” 麻常的一千骑兵应号声往沈牧布兵处驰来,慈涧城则中门大开,降下吊桥,冲出商子守兵,在营内箭楼和壕沿处布防。 喊杀声加强,擂鼓趋急,敌军从急步转为急奔,像两股潮水般,凭盾牌兵在前掩护,冲锋陷阵而至。 敌骑则从左右外档向己阵两翼冲刺。 慈涧的会战终拉开战幕。 领着十多名手下小将从城内策骑驰出,指挥布在营地的大半手下由南翼出口冲出,列盾箭阵迎击从另一边冲刺过来的敌骑,令杨公卿可集中全力,应付左右两路冲锋而至的敌兵。 罗士信中军鼓声一变,不但全军加速前进,二千骑兵更从后冲出,望着沈牧的骑队中段切去,若沈牧的骑队给从中切断,变成首尾难顾,在敌人多出一倍的强势兵力下,动辄会全军覆没。 双方各展奇谋,就像高手对垒,凭的不但是武力的强弱,更讲谁的战略较为优胜。 喊杀声摇撼整个战场。 杨公卿阵中千箭齐发,带着无数箭光,掠过长空,飞蝗般漫天遍野的往秦、程两军射去。营地余下的近千守兵把投石机推往杨军阵后,蓄势待发,只要罗士信的中军移至投掷的范围,十多座投石机将可对敌人造成庞大的伤亡,重达数十斤的巨石,并非盾牌和盔甲所能抵挡的。 沈牧一马当先,一支支劲箭带着灼热箭光从射日弓连珠发放,箭无虚发下,射透敌人的战甲,中箭者带着一蓬血雨往后抛掷下马,挡者披靡。 他无论剑法箭术,都是在战场培养至大成的境界,剑法是兵法,回到战场,如鱼归大海,鸟翔晴空。 他的心静如井中之月,完全把握到战场上远至每一角落的形势,更清楚若给距离只九百多步的敌骑截着,那由罗士信中军冲来的二千敌骑肯定可把己队拦腰切断及冲散。 关键处在于己队能否一下子将敌队击溃,突破对方的阻拦,在罗军骑兵切至前冲往敌阵右方空处,那时将可直接威胁到后方李世民的大军。 敌骑盲目的向沈牧还箭,只能射越双方间大半的距离,便力尽堕往草原上,可是已有十多人中箭堕毙。 沈牧狠下心肠,到双方距离只余六百步许,再疾往敌骑发箭,一时人仰马翻,累得后面冲来的敌骑纷纷被阻失蹄,乱成一片。 骑队前阵的溃乱,波浪般影响和蔓延至全队,再不成队形,而是往两旁散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