耸肩道:“还不够吗?本来我是找杨公卿的,知你在那里,忍不住和你说两句,你代人家通知杨公吧!我要走啦!” 沈牧皱眉道:“你要到哪里去?” 玲珑娇美眸射出茫然神色,摇头道:“我不知道,小心点,王世充对你不怀好意。” 沈牧瞧着她背影消失在密林深处,暗叹一口气,他几可肯定李世民的大军正往慈涧迫来,明天将会是艰难的一天。 在清晨昏暗的光线下,沈牧和杨公卿登上营地的箭楼,凭高远眺敌阵的情况。 李世民的主力大军从西北方源源开至,进驻大寨,罗士信、秦叔宝和程咬金则兵分三路,迫近慈涧,布下防御性的阵势,以防他们趁李世民主力军阵脚未稳之际发动攻击。 沈牧惋惜的道:“若非有罗士信等人在这里立寨碍手碍脚,昨夜我们大可突袭李小子,要他大吃一惊。” 杨公卿摇头道:“李世民一向作风稳健,思虑噼啪,绝不会让敌人有偷袭他的机会。现在看来,我们已陷于被动之势,只能待他来攻,看可守到什么时候。” 沈牧暗吃一惊,晓得杨公卿失去信心斗志,就像昨晚的自己,如不能激起他争胜之心,极可能王世充大军未至,慈涧已守不住。 从容笑道:“这岂是致胜之道,进攻是最佳的防守。现在李小子挟柏壁之战的余威东来,士气高昂,若被他们感到我们怯战,只会添长其气焰,使他们更势不可挡。” 杨公卿真的大吃一惊,朝他瞧来,愕然道:“少帅不是要凭我的五千兵马,主动向对方超过五万的军力挑战吧?” 沈牧哈哈大笑起来,透露出强大的信心,点头道:“有何不可?李世民的主力军初来甫到,兼之水路颠簸,昨夜又兼程赶路,连早饭也没时间进食,此时能迎战的只有老罗的军队。我们不是没有可乘之机。只要打他娘的一场硬仗,证明唐军并非那么可怕,我们才能压下敌人气焰,振奋我方士气。否则若让李军休养一天,而王世充的援军到今晚才至,那我们会很难捱至明天。” 杨公卿苦笑道:“少帅的分析很有道理,不过单是老罗的军队人数是我们的三倍,我们若顶不住他们的军力,败返慈涧,后果将更不堪想象。” 沈牧欣然道:“上兵伐谋,现在老罗的军队唯一的部署要着只是防御我们袭击李小子筋疲力尽的远征军,更想不到我们敢发兵向他袭击,所以若我们敢出兵,已成奇兵。正面交锋,我们当然要吃不完兜着走。可是我们却可来个明是李军,暗为罗军的策略,只要依足我的妙计,我们定可避重就轻,牵着敌人的鼻子走。大胜虽没有可能,小胜却可预期,只要令李小子吃惊一番,我们便达到目的。” 杨公卿呆想片刻,点头道:“少帅作战的方略果然与别不同,更是胆大包天,计将安出。” 沈牧凑过头去,附在他耳旁说出他妙想天开的计划。 在面对李世民大军压境的一刻,他完全回复一贯的自信。 战鼓声中,杨公卿亲率三千大军,从营地开出,迅速注进慈涧西面平原敌寨所在的战场上,形成与敌方正面对垒的局面。 果如沈牧所料,中军的罗士信立即扬起旗号,登时鼓号齐鸣,气氛拉紧,秦叔宝和程咬金两翼军同时移动,以车轮辗螳螂的压倒性优势兵力,趁杨军阵脚未稳之际,试探的涌迫而来。 两军均以步行的枪盾手作先锋,箭手居后,然后是机动性强的骑兵,只要步行的兵阵牵制对方的攻击,骑兵可从任何一方攻袭对方。 现在两翼齐展攻势,当迫得杨公卿的三千军继续挺进交锋,罗士信的中军将正面迎击,凭优势的兵力一举将杨军击溃,然后紧咬着败返营阵的杨军摧破营垒,直攻慈涧城,说不定就可这么不费吹灰之力攻陷慈涧。 这诱敌之计是不怕罗士信不入彀的。 此时杨公卿的三千军在营外立卒伍、定行列、正纵横,摆出一个前行持戟盾,后行持弓弩的拱月阵,形如弯月,凸出的部分对着对方中军。除杨公卿和八名将领在马上指挥,其他全是清一色的步兵,用的是高过人身的大盾牌,盾下方伸出尖锥,可插入士壤三尺之深,加上枪戟箭矢的助守,不怕敌方战马的冲击。 两军交战,致胜因素有四,就是“阵、势、变、权”四要,而以“阵列”居首。 二人对决,哪一方技艺高明,便可取胜。两军对垒讲求的却是整体合作的力量,倚赖的正是阵法,要做到“出无穷之变,或伏或起,或正或奇,似整不整,似乱不乱。合亦成阵,散亦成阵,行亦成阵,敌固不知我之所以退,抑亦不知我之所以进”,才能把战的力量发挥出来。 故此在战场上,凭的非是个人勇力,而看是否乃“有制之兵”,将领的指挥更成胜败关键所在。 杨公卿是身经百战的名将,一旦同意沈牧的计划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