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所图,冒再大的风险也值当。 故意留下证据,反而越能洗清她的嫌疑,说到底,是陆煜对皇后存了疑心,才会不论如何都觉得皇后有嫌疑。 陈嫔被唬得噤声,待回神来,她掩面痛哭,只低泣着小声,这般一来,哪怕是陆煜,也不能再训斥她一句。 陆煜先是进去看了番皇长子,才沉着脸出来,他问向校场的人: “昨日校场是何人打扫?今日都有哪些人去了校场?” 管理校场的公公早就吓得瑟瑟发抖,忙声回答: “回皇上,校场每日都是固定的人打扫,近来大皇子有骑射课,奴才都是每日仔细检查过才敢离开,奴才以人头担保,昨日奴才离开校场前,校场都是干干净净的!” 能进皇室的马都一等一的好马,比他们这些奴才的命还贵重,他们平日中照顾这些马都跟照顾祖宗一样,哪敢让钉子这些东西混进校场。 查出马蹄上扎了根钉子时,公公吓得腿都软了,生怕皇上会觉得他们平日中照顾得不周到。 当即有人呸道: “说得好听,马蹄上的钉子难道是凭空而来?连粮草都出了问题,你还敢说自己没有责任?” 顾晗无奈地看了眼身旁的周嫔,周嫔自从将心思从皇上身上收回来,态度就摆得格外正,只当皇上是表哥,对几位皇嗣也只当亲侄对待,不说多疼爱,但坏心也是真的没有半分。 皇长子一事,谁都不想掺和进去,唯独她什么都不怕,敢在其中说话。 那公公头磕在地上砰砰响: “奴才不知!奴才不知啊!求皇上恕罪!” 陆煜脸都黑了,什么都不知道,他养这群奴才是做什么的?! 小文子正带人挨个地搜查房间,但什么都没有查到,那些奴才也一问三不知,就好似那根钉子真的是凭空出现一样。 这个说辞,说服不了陆煜。 他不耐和一群奴才纠缠下去,直接道: “压入慎刑司!” 慎刑司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进去的人,不死也要脱层皮。 霎时间,重辉宫响起一片哭天抢地的求饶声,有妃嫔没见过这种阵仗,吓得身子稍抖。 重辉宫正殿中,令昭仪压抑住喉间涌上来的痒意,无动于衷地听着外间的声音,知道皇上什么都没有查出来时,她就垂了垂眼睑,掩住眸中的情绪,半晌才艰难地说: “让人好生照顾着大皇子。” 她身子弱,如今外间寒意涩涩,她要是出去一趟受了冷风,半条命估计都能折进去,她的病宗一直都会被太医院呈到御前,这也是为何后宫频频出事,皇上却可以忽视她不在场的原因。 涪柃应下了,顿了很久,她才低声问了句: “娘娘为何不连同含禧宫——” 话音未落,令昭仪就抬眸打断了她,她想要勾唇,却没有那个力气,最终,她无力地闭上了眼: “……后宫一共就三位皇子,只忽略了颐和宫,到时被怀疑的可就不止是皇后了。” 涪柃噤声,她想说,既然要做,为何不把事情做绝,三位皇子都出了事,皇上才会彻底地怀疑到皇后身上。 令昭仪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只扯了扯唇角。 若非万不得已,她不想和昭修容对上,昭修容这一路太顺利了,不在乎昭修容多有能耐,或是她背景如何,而是在于皇上对昭修容的心思。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