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段时间是不适应的。这些苦孩子,家里情况大多不是很好,所以从穿着,到吃住,都是低城里人一等。他们不善交际,除了会学习,也没什么吸引朋友的特质。什么是学校,学校就是交朋友的地儿啊。于是,站在圈子里,自己又画了圈子,被孤立,是必然的。谭良良一见赵学兵,赵学军,就像没奶的孩子看到了娘。感觉生活都充满了光彩。 学习好?好吧,学习好,老师喜欢,家长喜欢。在八十年代初期,学习好在学校代表不了什么。真正在学校算得上混的好的少年,一般都或多或少的跟社会上的人有些交道。怎么形容这些特质呢,简单的说,会耍,耍的开,耍的新奇,这个叫混得好。至于你努力上进,十三岁奠定强大的理想,发誓要为国争光什么的,基本没人搭理你。 “有事?”赵学军并不与谭良良亲厚,不过他不象自己二哥那般尖锐,翻着白眼就过去了。 “俺妈,叫俺给你带了柿饼么。”穿着父亲改小的衣衫,谭良良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上的手工布鞋,窘迫的很。 “好啊,我一会去你们宿舍拿。你跟班里同学处的好呗?”赵学军无法拒绝谭良良的依靠。 “好着呢。”谭良良憨厚的笑笑。 “学校的饭还中吧,饭票够吗?” “够吃,比家里吃得好。都是白馍……你去那里呢?”谭良良很想跟。 “去借个足球,我走了啊……”赵学军转身向操场走,不用问,谭良良必然会跟,他会一声不吭的保持两步距离,左看右看的找班里的同学,只要有熟人他就会大喊一声军军。这个时候,赵学军也会给面子的应了。他答应完之后,谭良良就会很满足的,笑眯眯的继续跟着直到放学。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了。 赵学军走进操场,溜达的往球门走,他二哥一身臭汗的跑过来问他:“军军,干啥呢?”赵学军指下那边的七八个不踢的足球说:“借个球,我们班同学踢。”赵学兵点点头,用下巴点点谭良良:“又跟上了?”赵学军笑笑:“恩,哥,面子上还是要过的去的。大人们的事儿,是大人们的事儿,都在一个学校呢。你不理他,他日子更难过了。” 赵学兵点点头,转身大喊了句:“孙子,等哥来虐你!叫你贱!”又跑回去了。这家伙球瘾大的很。 “军军。”宋长安坐在一边的休息凳子上笑眯眯的,挥着手打招呼。赵学军冲他点点头,有点好奇的看看他伸出去的那只,包了纱布的脚。 “长了鸡眼,刚剜了。”宋长安解释。 赵学军哦了一声,弯腰找球。宋长安站起来,蹦着来到他身边,帮他挑,等他挑好,宋长安拿出一条进口的巧克力:“我舅舅家寄来的。” 赵学军吃过这种巧克力,以前,干爹能整到好多外汇卷,虽然这几年眼见着友谊商店的荣光过去,可是依旧有特定的东西,外面买不到。常誉那个人不太会消费,所以每次去了友谊商店,除了买一些艺术品之外,就给赵学军买这种小食品。赵学军看了他一眼,也不客气,拿过来,装进兜里。宋长安对他的这种谢谢都不说的拿取,也不在意,就是笑笑。 赵学军将足球给了班上的同学,他们兴奋的立刻的扎堆,不敢去操场与大孩子争领地,他们就在教学楼的后墙踢球,赵学军并不参加这种活动,全世界都知道,他的身体很不好。有谣言说他心脏是换的。坐在墙角,赵学军看着那群人踢来踢去,有些羡慕,却也不敢扎进去跟大家一起玩。 “军军。”谭良良又挪动了过来。 赵学军把屁股挪下,谭良良顿时高兴的不成,过来小心的坐下,只坐到椅子的一个角角。 “军军,俺上星期回去,咱姥姥问你了。”谭良良小心翼翼的说到。 “哦。”赵学军点头。 “咱舅舅他们,被县里坑惨了,真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谭良良继续解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