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暖。 她在躺椅上靠着,心事虽然多,可昨夜实在累得很厉害,清晨起得也太早,很快就睡着了,因为这两日她精神都不好,身上笼着厚实的毯子,密不透风地遮着,阿清还是不放心,和云朗一合计,头上又给她笼了块毛毡,提防她吹得头痛。 确认一切无误了,又留下云采在廊下守着她,两个人才放心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徐颂宁这一梦就睡到了黄昏时分,从午膳睡到了晚膳。 她蒙着厚厚的毯子坐起来,才睡醒神智还有点昏沉,额前滑落个毛茸茸的东西也没反应过来,遮挡在眼前好一会,一双修长的手伸过来,指节无意蹭过她眼睑,她睫毛轻颤,缓缓抬眼,看眼前一点点亮起来,那人体贴备至地替她拿下那东西,怕光太盛刺到她眼,还体贴地把手遮在她眼前:“怎么睡在了这里?” 那手缓缓挪开,徐颂宁抬着眼看人,薛愈正站在她身前看着她,神色很轻快。 “我后日休沐,中秋节想要做些什么?” “休沐?”徐颂宁抬着手,把他的手抓住,沿着手指一节节地摸索进他掌心里,他也顺从地让她握着,半点没挣扎,甚至还往前送了送。徐颂宁才睡醒,嗓音还有点发瓮:“侯爷不用去赴宫宴吗?” “阿姐疼你,要我留在家里陪你,向陛下求了恩典。” 他说起这的时候眉梢弯着,语气无奈:“往年我奔波来回那么多次,从没有过这样的事情。” 他孩子气地说着抱怨的话,可哪里真是抱怨,字字句句都欢喜无限,明明是她抓着他的手,却被他越抓越紧了,最后扣进掌心里,牢牢握着。 “没有什么想做的,喝一点菊花酒,就着月亮吃两只蟹,然后坐着说一说话就好。” 他点头答应,说好。 于是就这么平平淡淡地期许着,一直到中秋。 那夜却过得不安生,徐颂宁对着一轮圆月,疼得脸色惨白。月光照下来,映在她眉眼间,她轻轻蹙着眉头,只觉得小腹酸胀的疼。 她晚上吃了一只蟹应景,蘸了重重的姜醋,酒也并没多喝。 甚至担忧寒凉,还多喝了两盏甜姜醋。 况且她小日子,本也不是这两天。 徐颂宁原本还忍得住,一直握着她手的薛愈发觉了异常,她话是一直不太多的,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微笑着应和别人的话,然而她从来没有过那么沉默的时刻,偶尔短促地应一声,声线都带着轻轻的颤抖,掌心也是湿润的,让人觉得心慌。 他站起身看过去,轻声询问她怎么了,她惨白着脸看他一眼,要说没事,下一刻手就软软地耷拉下去,惨白一张素净的脸,气若游丝地哼出一点破碎的声音:“好像是有点事情……” 阿清匆匆忙忙地推门进来,她在帐内把过脉:“摸着像是因为月事来了,又吃了蟹害得,可姑娘的身体,虽然不算很好,倒也没有这么坏,这两个月我也一直调理着,按理不该这么寒凉,尤其……” “她月事不是这两天。” “是,还要五六天呢。若是就在近前,我是决计不敢让姑娘吃蟹的。”阿清抬了抬眼,因为气氛太紧张,也没敢琢磨薛侯爷怎么就晓得了他家姑娘的月事,只说:“我跟着姑娘小半年,姑娘的月事从来没有乱过。” 徐颂宁捂着肚子,皱着眉头靠在床边。 薛愈温和地贴一贴她额头:“大约是换了地方,吃东西不惯,所以才这样的,好了,暖一暖肚子,早点睡吧。” “我是小孩子,还是小傻子?” 徐颂宁抿着唇,温温和和地笑,唇上的血色尽数褪去了,惨白的吓人:“是有人动过我饮食?” 薛愈无奈地笑。 “清姑娘,劳你去叫周钰来,你们两个今日劳累一宿,去把这两日你们姑娘的饮食日用都查一遍。”阿清点了头,转身就出去了,徐颂宁气若游丝地惦念:“侯爷就这么大张旗鼓么?这样怎么把后面的人揪出来。” 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