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崇抬手示意微生尘跳下来,他要铺床。 他一边整理被褥,一边解释,直到把整张床都收拾完备。 男人揽着小娘子的肩,弯身把他抱在床上,横坐在自己腿间,抽掉木钗,发丝散落一肩,有几绺翘起来勾住他的鼻尖。 时间已近黄昏,天边流霞晕晕,斜阳脉脉。 微生尘的头发是有点卷卷的深咖色,被夕阳镀上淡淡金边,鼻尖翘起的弧度和墙边阴影融为一体,柔和而温暖。 他骨架很小,薄薄覆着一层温软脂肉,四肢纤长柔韧,与陆崇大.腿接触的那一部分却很有肉。 就算不往下看,陆崇也能从触感上勾勒出圆润弹翘的弧度,由于重力被压得微微变形,嵌在缝隙中去。 他把微生尘的脸掰正,保持和自己对视的角度,定定注视着那双纯粹无辜的茶色眼睛。 你不是蓬安村的村民吗?这些东西我在山脚附近都能打探出来,你却连这个都不知道? 茶色的清泉里倒映着他完整的身影,他双手制着微生尘,没留神的用力,指节泛白。 你到底是什么人? 完全质问的口气。 陆崇不想得到那个之前已经被否决的答案,但是小羊的确是撒谎了。 目标锁定在深山里毫不起眼的蓬安村,费尽千辛万苦培养出这么个宝贝,到底所图什么? 他自嘲地扯扯嘴角,为自己的怀疑觉得可笑。 就算现在问出来又有什么用处呢? 他能对小羊做什么? 之前他还可以说,如果微生尘要是那边的人,他一直把小细作锁在身边,关在屋里头,蒙着眼睛捆着手,让小羊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看不到。 可现在只要微生尘在他耳边细细弱弱的哭一声,扯着他的衣襟叫他一声名字,他就心软手脚也软,除了什么什么哪里都软得一塌糊涂。 陆崇,我疼... 对的,就像现在这样。 小羊实在太狡猾了。 看似荏弱可欺的绵羊比最狡诈的狐狸还要更洞察人心,他从出生开始就无师自通了怎样让天敌心软,就算是把尖角刺入豺狼的血肉之中,筋骨崩散万劫不复,也是高高拿起轻轻落下,不会受到半点责怪。 齿缝间弥漫着奇异的血腥味,陆崇顶顶口腔侧壁,莫名烦躁。 手上一凉,陆崇手劲松了点,低头看到手上被打出来的白印子,浅浅的一道,很快就消了。 就像被铰了爪子的幼猫用肉垫拍打过。 都说你抓疼我了... 声音还那么委屈,拖音中闷闷的绵软,颤颤的敲打心尖。 打人的力道也那么柔和无力,怕惹恼了对方似的。 你看你看,都红了。 见陆崇没来哄他,小媳妇揉揉自己肩膀,翘起嘴巴吹一吹,很心疼的模仿别人抱住自己,嘴里念念有词。 陆崇凑近了,细听。 不疼哦,不疼哦。 ...就他妈头一次见自己哄自己的。 看到丈夫一脸冷漠不为所动的模样,小媳妇扣住男人的后脑勺,小手拽着毛绒绒的脑袋,朝自己露出半边的肩膀按,让他仔细瞧瞧刚做出的罪状。 肩头雪白圆润,弧度流畅修翘,薄而不窄。 陆崇高挺的鼻尖卡在脖颈和肩头之间的小窝窝处,视线正对着背后线条精致的蝴蝶骨,随着主人的一呼一吸上下翕动,展翅欲飞。 鼻息之中全是小媳妇身上独特的草木香,缠缠.绵绵long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罢了,这么傻的人如果真是细作,不知道该死几千万次了。 你还要干什么?我要睡觉了! 微生尘躺在已经铺好的被子里面,把小脑袋都钻进去蒙住,发出闷声闷气的声音。 等会再睡,给你擦点药油,不然明天还会痛的。 陆崇伸手把小媳妇从被子堆里面挖出来,摆正坐好。 转身到床角抽屉里翻出一瓶棕褐色的药瓶,拧开倒在手心里来回拍拍。 空气中发出啪.啪.啪的声音,瞬间弥漫出一股浓郁的药味。 自己拉开领子。 微生尘一下子把上衣脱了。 陆崇冷沉严肃的眸子骤然回缩,已经伸出来的手瞬间被弹回来,说话磕磕绊绊。 你...你干什么?给你肩膀擦药怎么还要脱衣服? 然而始作俑者却是全然无辜的模样,眼睛睁得圆圆的,十足的天真正派。 怎么啦?这样才更方便啊。 小直男微生尘虽然没有勇气踏入东北大澡堂,但是单纯在同性面前裸.露上半身却不觉得奇怪。 陆崇拢住散在床上的衣襟,罩在微生尘身上,恶声恶气的告诫。 拎着这个边不要动,我帮你上药。 哦。 微生尘揪住一边衣领,乖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