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微生尘好像踩到什么硬硬的突起,脚踝扭了下,身子歪倒在一边。 就在他的脸差点与满是沙砾的地面来个亲密接触时,却突然被一支手臂扶住,侧过头就看见陆储略带关心的表情。 微生尘有些感激的朝陆储笑笑,却见对方薄唇轻启微微笑着。 嫂嫂小心一点。 微生尘瞬间收起笑容,站直身子,高贵冷艳。 哑巴不与他计较。 陆储却凑近前,扶着微生尘的肩膀,细致耐心的领着他走。 大概由于他们在山里生活过很长时间,所以在走坎坷不平的山路显然很得心应手,就算扶着一个人走路速度还是很快。 陆崇身上背着一大堆东西,想着进村里之后用来盖房子,眼看着目的地马上就要到了,他抻开粗布衫袖擦擦额头雪亮的汗珠,脚下步子又加快了一点。 年轻人,你慢着点。 奇形怪状的粗陋拐杖突然横在陆崇腿前,差点把他别了个跟头。 银丝似雪,满脸皱纹的年迈阿婆扯开没几颗牙的嘴朝他笑。 你看你弟弟弟媳都落在后面了。 陆崇回头才看见微生尘被陆储半扶半抱着往前走,远远的看去就像被搂在怀里似的。 就在这么一会功夫,微生尘走路摔倒了好几次,还不如村里满地乱爬的娃娃。 陆储倒是尽心得很,一开始还只是伸出一只手臂拦着扶着,放在微生尘摔在地上。 到后来几乎是要把微生尘抱在怀里拎起来走,他揽着纤薄的腰,单手就很轻松的把微生尘提起来,脚尖悬空,不用踩着实地就可以向前移动。 偏生微生尘也没老实让他抱着,两条又细又长的腿在空中划来划去。 好像是他靠自己游过来一样。 陆崇看愣了。 等他们快过来时才回过神。 这是我媳妇! 阿婆没有反驳,笑得眼角的鱼尾纹一直延伸到雪白的鬓发中去,用简陋的仿佛刚从树上掰下来的木棍点点地面。 有媳妇好呀,要多疼疼媳妇,男人活得糙点儿没什么,媳妇可金贵着呢。 大概由于在村里很少见到这样年轻的面孔,她说话絮絮叨叨的,像是想把对自家小辈的谆谆教诲在这几分钟全部说干净。 你看你走得那么快,老婆子我可都看见你媳妇差点摔在地上,还是你弟弟扶着的。 阿婆坐在村口最高大茂密的古树下,阳光透过浓郁的树荫撒在脸上,斑斑点点融在一起,她拍拍旁边空着的小马扎。 小伙子,看你累的,快坐坐。 陆崇本来就是带着打听消息的任务来的,他把背上扛着的东西放下,手掌在短衫上抹抹汗,十足的庄稼汉的做派。 没事没事,让我媳妇坐着就行了。 老太太一张脸笑成了朵菊花,背着手颤颤巍巍的踱到身后院子里,隐没在苍翠缠绕的藤蔓中去。 她递给陆崇另外两个马扎。 这样才对嘛,媳妇就是用来疼的,快坐下跟老婆子唠会嗑。好久没在村里看到这样年轻的生面孔了。 陆崇岔开腿大马金刀的坐着,完全没有之前在山洞里仍有的矜贵样子,把农夫的样子演了个十成十。 所幸微生尘扮的是女孩子,坐姿端庄,头顶浅色纱织帷帽,坐在旁边什么也不用说。 之前住在村尾的范老大,运气好娶了个漂亮媳妇,但是一直游手好闲靠媳妇养家糊口,过了没多久,你猜怎么着? 阿婆整个身子都要靠在陆崇的边上,他略有不适,不动声色悄悄朝旁边动动。 陆崇不是很习惯这种村口聊桃色八卦的场合,但是碍于阿婆颜面,还是装作有些兴致的样子。 呐呐,怎么了? 老婆婆一掌拍到陆崇肩膀,抿着嘴瞪他。 让你猜猜~ ...... 见陆崇半晌没回话,阿婆摸着自己破旧的麻布裤子长长叹气,颤颤的头发丝都写满了落寞。 也是老婆子话多。 陆崇觉得有些内疚。 没有没有我听着呢,就是想不到该回答什么。 阿婆又重新拿住话柄,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那是,你肯定猜不到,最后他媳妇跟会疼人的别家男的跑了! 这天上的三足金乌不好找,地上三条腿的男人还少吗? 诶呦,就看你弟弟,那可真是个会疼人的,现在还给媳妇揉腿按肩呢。 那是我媳妇! 知道了,知道是你媳妇了,你老重复什么?我也没说是你弟媳啊。 陆崇侧头一看,脸有些绿,那股绿光都快把他头发染变色了。 陆崇虽然和他长得相似,但是气质更偏向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