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裴让自立门户搬出去,这画也能顺理成章地被他带走,省得裴峥去处理。 至于父亲什么都没给裴峥留下,裴峥也不在意。 毕竟在事实意义上,他并没有顺位继承父亲遗产的资格。 * 月亮升高了些,裴峥溜达够了,说回家。 “回家先把画挂上,然后我再拆礼物。”裴峥说。 裴让唯唯诺诺地点头,听你的都听你的。 甚至在裴峥试图把画搬下车时积极地接过手,“哥,你只用拿我那个袋子就好了。” 而后便扛着半人高的画作,哼哧哼哧地往电梯里搬。 不得不说,画框真沉,还好他机灵接手过来,怎么能让他哥受这累? 刚进门把画放玄关,裴让还没喘口气,裴峥便忙活着把画框外边遮挡的塑料布扯掉。 “这画挂在客厅吧,我看墙上也有地方。” 裴让习惯性点头,气还没喘上来,视线先扫到画作上一片鲜血淋漓,大脑瞬间晕乎地宕机了。 眼前模模糊糊地再次看清裴峥的脸时,裴让已经被搀扶到了沙发上。 “我可能有点晕血。”裴让强扯出来一丝笑,裴峥的手还攥着他胳膊,他挣不开,也没法挣开,“没事的,哥。” “那我把画挂书房。”裴峥当机立断地改了决定,松了他胳膊便要起身扛画。 裴让头还晕乎着,下意识伸手拽住了裴峥风衣的摆,裴峥回过脸时他的头更晕了些,但仍然勉强挤出一丝笑:“哥,你陪我坐一会儿吧。” 裴峥没拒绝,挨着他又坐了下来,裴让倚着枕头不舒服,往裴峥的方向偏了偏。 裴峥没有躲开,裴让便把脑袋蹭到了他肩膀上。 这好死不死的姿势,裴让想把自己挪开,但裴峥又挨着他靠了靠。 “抱歉。”他们几乎异口同声,末了又禁不住一起笑了出来。 裴峥笑意浅浅的,但因为离得近,裴让看清了他微微上扬的嘴角。 “那就这样歇会儿。”裴峥反手给裴让按了按太阳穴,“等你好了我再挂画。” “可以先拆礼物。”裴让瓮声瓮气地说,避开裴峥的指尖。 因为是我挑了很久,想讨好你的礼物,我得看看效果,裴让心说。 但裴峥笑他:“好,怎么还撒起娇了?” 裴让腾地一下抬起脸,哪怕头更晕乎了也咬牙坚持道:“我好了,哥。” “嗯,你再坐会儿,我去拿。”裴峥的话音里有了明显的笑音,趁着他起身的功夫,裴让把脸埋进枕头好一会儿,扮作鸵鸟装死。 觉察到裴峥过来,又忙不迭坐端正装作无事发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