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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浴血奋战,被暗算


市的街巷空间所限,被迫分割成无数的小分队。而这些小分队又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临时组成的,结果三、五成群和张宗昌的部队进行短兵相接的巷战。根本没有人进行战术指挥,边打边躲,毫无章法,看上去不是打仗而是在逃命。

    邱枫兰和七、八个精干的下属组成了临时战斗小队,在敌情不明,地形不熟的情况下,被敌人在徐州城的街巷中到处追击。一路上多次遇到敌人伏击,冷枪射击,以至于本就不到一个班的兵力,只剩四人。邱枫兰因为枪法好一路上都勇敢的冲在前面,拦都拦不住,为后面的几人抵挡了多次敌人的火力障碍,可是也深受重伤,却仍硬挺着带领几人转战几条街巷,最后躲入一个较隐蔽的巷子,进了一家粮店。

    进了粮店,跟随着邱枫兰的三个士兵才发现他们的邱连长浑身多处抢伤,其中有一处伤在腹部,最为严重。看着他浑身是血,士兵们都流着泪要帮他赶紧做伤口的简单包扎,可是他却没有让大家这麽做,而是呵斥大家振作精神继续准备战斗,他让大家将大门紧闭锁好,用桌椅堵死。又命令他们把米店里的米袋都抬出来,趁敌人还未找到他们,将米袋层层叠加,摆放在一起,构成简易的防御墙,保护自己,低档子弹,最后又让大家查点手中的武器弹药,结果毫无意外,都所剩无几。邱枫兰告诉三人,今日敌众我寡,虽抗争是徒劳,但却不能输了气节,如果有生还可能,一定要想尽办法争取,保住连队的根,以后还要找出这次城里背叛他们的凶手,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邱枫兰没等到敌军追来就因伤势过重而永远的离开了,在最后时刻,他将自己衣袋里的两封遗书,一封是给他的父亲邱管家的,一封是给丁思琴的,一同交给了自己最信得过的生死兄弟。没想到的是敌人最后虽有人追来,但是他们被邱枫兰生前布置好的防御障碍所阻隔,本来就只有一小队敌人,很快就被在暗处以隐蔽的三人解决掉,交火中有一人战死,剩下两人赶紧换上了敌军的军装,小心的藏好邱枫兰临终前托付的遗书,佯装成敌人趁乱混出去。

    丁思琴面前的这个便衣军官就是仅剩两人中的一个,他根据邱枫兰最后所说,穆少凌的国民党身份并未真正公开,暂时还未受波及,所以他先找到了穆少凌,才知道邱连长的家在那里,就马不停蹄的便装赶来,找丁思琴和邱管家。

    丁思琴看着军官递过来的邱枫兰的遗书,此时早已是泪流满面,无声的哭泣着,却只是望着那染满鲜血的遗书,眼神征愣,久久不肯伸手去接,看的一旁的童卿卿眼含热泪,于心不忍的偏过头去。

    “不!不!他没有死!他没有死!你是骗人的!说!是谁叫你来骗我的!是他不要我了,让你来骗我的吗?他怎么会死呢!我的枫哥哥不会死的!他说过的,他说过会回来娶我的,他让我等到十五岁,明年我就十五岁了!他不会撇下我不管的!我的枫哥哥不是那样的人!不是的!你在胡说!胡说!”丁思琴泣不成声的说着,就是不接那信,已经失去理智的怒吼着。声音断断续续,激动地不停地拉扯着那个军官的衣服,童卿卿顾不上擦自己的眼泪,赶紧拉住已经失控的思琴,将她痛惜的揽在怀里。

    “把那个东西给我撕了!我不要看见它!假的!都是假的!我不要看!不要听!”丁思琴在童卿卿怀里稍微安静了片刻,可当眼神触及那染上邱枫兰鲜血的遗书时,情绪再次失控。

    童卿卿赶紧给他军官使眼色,让他将信悄悄放到了卿卿手中,准备等思琴恢复过来了,再找时间给她。此时,邱管家和邱迎春也已经赶到了清荷园,当他们踏进房门的一瞬间,正好看见军官将一封有些泛红的信悄悄传给卿卿,再一看丁思琴神志不清,满脸泪痕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了不祥的预感。当另一封同样沾有点点血迹的遗书交到他手里时,还没来得及拆开,他已经天旋地转的昏了过去,知道哥哥牺牲的迎春悲痛欲绝的赶紧扶助自己的父亲。

    房外此时风和日丽,树枝上的小鸟还在悠闲地歌唱着,曾经众人聚会的莲月池上的石舫仍旧优雅而安静的停泊在那里,只是少了往日里的嘻笑声,曾经,邱枫兰就是在那里给诸位少年学生讲论新思想,抨击朝政,点燃少年们救国的热情,作为他们思想进步的指引者,高谈阔论,豪情万丈。可是此时,屋内的人却在为他哭泣,悲伤,那个石坊上的壮志身影已经远去了,仿佛已经漂入了另一条航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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