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卿卿这些日子经常去暖园看望丁思琴,思琴的情绪波动很大,有时如同往常一样,吃饭,上学,有时在家望着邱枫兰送给自己的怀表,一坐就是半天,喃喃自语的嘀咕着什么,一会儿又默不作声,极为安静,空洞的眼神里仿佛早已失了生机。看似平静之下是思琴一颗埋在深处已慢慢冰冷的心,因为那个离开的人不是别人,是自她出生就陪在身边,一直守护着她,对她视若珍宝,呵护倍至的枫哥哥。 从丁思琴刚出生,邱枫兰就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从一开始被迫作为她喜欢捉弄的对象,到后来成为了她敬佩,仰慕的枫哥哥。还记得小时候刚学毛笔字时,幼小的思琴拿着根沾满墨汁的毛笔,到处兴奋的胡乱涂鸦,请到家里专门教授思琴的先生也是拿她毫无办法,一看见她就叹气摇头,样子即无奈又可笑。 一天午时,邱枫兰替父亲算完丁府的日常帐目,有些乏了,就随意的枕着自己的臂膀俯桌而眠。思琴却在这时跑来找他玩耍,还想跟他卖弄一下自己新学的毛笔字。谁知,一进门就看到了邱枫兰睡得正香,兴许是累极了,竟睡得有些沉了,思琴接连几声都未唤醒他。可她竟没有走,而是留在那里,坏笑着,小脑瓜里不知何时又不安分的迸发出了一个‘奇思妙想’,于是便喜滋滋的将之付诸行动,只见她兴奋的挥舞着毛笔,左一笔右一笔,如行云流水,挥毫泼墨之姿颇有大师风范。但是她的作品却永远也登不上台面,更别提大雅之堂,因为,那些笔墨之作的载体就是邱枫兰露出的半边脸。 看着自己被丁思琴涂抹的惨不忍睹的脸,上面圈圈点点,勾勾画画,尽显思琴的天真顽劣,小乌龟,毛毛虫竟在他的脸上开起了会,还有对话,邱枫兰并没有生气,而是大笑一通后,若无其事的和思琴聊着天,也不急着擦掉,仿佛那真是出自思琴的绝世大作,平和细致的对着镜子,夸奖着她的大作是如何的富有新意,这个画得传神,那个画得细腻,还说这是她的独创,无人可以抄袭。倒把一旁的思琴听的越来越不好意思,只想赶紧把邱枫兰脸上的不堪之作洗得一干二净。她的枫哥哥越是不责备她,她反而越愧疚,看着他的宽容大度,更显得自己的幼稚可笑。 丁思琴越来越仰慕邱枫兰,对他的话也是言听计从,甚至从此真的爱上了绘画。而他确实对思琴的性子拿捏得很好,甚至比她的父母都更为了解她。为此,丁青山还特意让邱枫兰陪思琴一起上课,因为连他都知道思琴最听她枫哥哥的话。虽然很多针对思琴的课业邱枫兰早从邱管家那里学到了,但思琴的枫哥哥还是很乐意陪着她一起听讲。邱枫兰的到来让教书先生轻松不少,再也不用担心调皮捣蛋的思琴再做出什麽惊人举动。 陷入回忆中的丁思琴想起邱枫兰那犹如明媚春日的温暖笑容,重温着和他在一起的一点一滴。往日如梦,竟将许多片段在无形之中连接成了只属于思琴和她的枫哥哥的美好故事,这个故事即青涩同时又充满了纯洁甜蜜。不论如何,这是只属于她们两人的故事,是思琴最特别的记忆。她努力的试图挽留住枫哥哥留给她的仅剩的一些温暖,一遍一遍在脑海里回放着他们的故事,重温着那些被她小心珍藏于心底的圣洁而温馨的记忆。她沉溺其中,宁愿这辈子都不再醒来,一直在记忆中找寻那个他,找寻他再也无法真正出现在自己现实生活中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于是,童卿卿和丁思朗见到的丁思琴,就是个常常说痴话,一会儿沉默不语,一会儿却又毫无征兆的突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