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怕得颤抖,可他越看着闻礼,心中越是有种情绪在努力试图战胜恐惧,他真的很想、很想能伸手抚上他的眉眼,可惜他什么都动不了,唯一能感受到只有闻礼的手。 对不起他轻轻道了一声。 闻礼在他的致歉里,微微俯身,他的头发擦过文斯的下巴,嘴唇落在他脖颈中央。 文斯看不见,但能清楚感受到,感受到闻礼咬住了他的变声器,也咬住了他的喉结,以及正突突跳动的颈动脉,好像愤恨到要夺取他的呼吸。 随着皮肤撕扯的痛,文斯茫然闭眼,灼热气息中,听到耳边低哑的嗓音。 轻轻的、轻轻的宛如情人间的呢喃。 他说 文斯瞬间惊醒,腾一下坐起来。 就听咚的闷响,他头撞到什么不硬不软的东西上,整个人复又跌回床上。 玟玟 听到这声音,文斯顿时毛骨悚然,眼睛都没张开就慌忙打断他,你、你别过来! 闻礼皱眉看着文斯,等他终于像是稍微平静了,却是愣愣望向软卧车厢上铺的床顶,好一会儿,都在发呆。 列车正在极速行驶中,幅度轻微地晃动,发出咔哒咔哒地声响。 现在这个车厢已经没别人,另两位旅客早四点多就到站下车,文斯这反常的动静只有闻礼看见了。 火车还有两个小时到终点站首城,闻礼起床后没叫醒文斯,想不到他竟又做噩梦了。 昨天文斯在招待所就是被噩梦惊醒的。 闻礼难免担心,好像从昨天那个梦后,文斯就怪怪的,开始醒来看见自己,甚至露出比梦醒之初还要惊恐的表情。 本来想要安抚他的,闻礼却没能伸出手,虽然后面文斯很快就恢复如常,解释说是做了噩梦所以有点吓到,没什么大事,但在那之后,文斯经常会在两人视线撞上时,迅速移开。 一次两次或许还能有借口,次次都这样明显就有问题。 然而疑问没解决,才过一天,文斯竟然又做噩梦了。而且这反常的状态前后两天几乎一模一样。 到底是什么样的梦,难道那梦里还有他?可有他为什么会是噩梦? 闻礼甚至怀疑过,前晚偷偷对文斯做的事,被他发现了。 但又不像,因为那晚闻礼几乎整夜没睡着,文斯却始终睡得安稳,除早上突然惊醒的那一下。 而且闻礼也不愿将察觉自己心意和避之唯恐不及划等号,他觉得不是这个原因。 但现在文斯的样子,他没法直接问,他好像非常紧张,缩在床角神思恍惚似的。 殷助理这时打电话进来,闻礼便暂时退出了车厢,但他忧心文斯,并没走远,就在隔壁铺位附近,眼睛不离开那半扇门。 这阵手机铃声也让文斯稍稍清醒,他抬手按按额头,总算卧铺上面的顶没那么坚硬,只是撞得有点晕,现在没感觉了。 用手机确认过,额头没红没肿。 否则头顶若是因为这样再添个大包,他就真的 记起那个梦,还有梦的最后闻礼说的那句话,文斯捂着脸欲哭无泪。 他已经连续两天都做同样的梦了,如果说是因为受伤引发掉马危机,催生大脑皮层应激反应造成的,那文斯觉得刚到鸽雪山那晚他就该做梦了。 但实际不知怎么回事,从前晚他才做了这个梦。 第一次梦醒后文斯印象并不太清晰,除了惊醒初期还有记忆,后来就忘记具体内容,只不过面对闻礼时,莫名其妙就会心虚。 而今天梦醒,他记得比昨天清楚得多,记得闻礼怎样一点一点揭露他身上的伤,半逼迫地让他承认身份,最后还还啃他的脖子。 文斯脸色忽红忽白,脑子里的画面自带颜色,那些场景好像真实发生一样,给文斯的体验除了惊恐,还有种难以言喻的刺激感。 完全说噩梦也不是,说春梦更不是,总之又惊又怕又羞,百感交集一言难尽。 文斯低咒了声抱住脑袋,万千思绪过后只剩一个想法,那就是绝对不能掉马,一定要捂好马甲,否则后果真的会不堪设想? ** 火车到站,殷助理开车来接,闻礼提出送文斯回家。 文斯本想拒绝的,但殷助理看到他,问,文玟先生好像脸色不好?是生病了吗?要不要我送您去医院? 文斯当然没病,纯粹拜他老板所赐睡眠不足,他道声谢,没有,就是缺觉。 但这样一来,文斯觉得自己状态差到连殷助理都能看出来,那要是不让人家送,估计他和闻礼两个会一起坚持。 于是就答应了,上次殷助理送过文斯,还记得他家在哪,不过他当然不知道那是文斯的障眼法,实际位置并不在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