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中国姑娘是你女朋友,对吗?” 季诺德的食指与中指的骨节在漆木桌子上有规律的敲击,“哒哒哒,哒哒哒……”旁若无人。 他没有表情,没有话语,甚至让人怀疑他和这个姑娘根本毫无关系。 年长的警察松了松皮带,脸上充满无奈,“季诺德先生,请你帮助调查,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夺去了这个女孩花一样的生命!” 季诺德抬起头,开口道:“我什么时候能见她?” “什么?” “我未婚妻,汪格。”一字一句,不容置喙。 “抱歉,只有家属可以。” “我就是。” “不,你不是,她母亲已经接到消息,正在往西班牙赶来。” 季诺德狠狠地按压太阳穴,冷冷地说:“谁让你们告诉她的?” “这是她母亲的权利,她有必要知道她女儿的不幸。” 季诺德双手按桌而起,青筋毕露,“谁允许你们告诉她母亲的!” 穿着黑西服打着蓝色领带的律师推门进来,“冷静,季诺德,接下来的事我来处理。” 季诺德深吸一口气,紧握的手心里是月牙状的带血伤口。 “季诺德不再开口,由我回答你们的问题。” 窗外面还是漆黑一片,现在是凌晨三点,季诺德用手抚上眼睛,希望黑暗早些过去,只要天一亮,汪格就叫醒他,“季诺德,你做噩梦了,快醒醒。” 放下手,窗外还是漆黑,而他身边不是柔软温暖的汪格,只是令人心烦的询问和回答,偏偏每一句都带着汪格的名字,他恨不得堵住他们的嘴,要他们再说不出一句汪格的名字。 “季诺德,你可以去看看她了。”律师提醒。 规矩不允许,但是权利允许。 母亲一路陪着他,希望能安慰他一点,他却半个字都不吐。 这一路竟是这么长,天竟是这么黑。 一开车门,母亲和其他几个人都陆续下来了,唯有季诺德坐在位置上不动,他呆呆地看着这个地方许久许久,此刻他才想起他来是做什么的,一脚踏出车门。 越靠近汪格所在的地方,他的五脏六腑就撕心裂肺地疼。 “噗——” 直直地吐了一大口血,他感觉自己终于能喘一口气了。 母亲脸色大变,着急地揽住他的手臂,一直问道要不要先回去休息,明天再来。 季诺德推开她,拿起手帕擦干净嘴角,一个人往前走。 法医不同意让非家属的人员单独见死者,于是一个红色头发的高个子女法医留在了房间里,她堵在门口,好心提醒他们会有些可怕,季诺德的眼神利剑一般刺过。 季诺德的母亲摇头,决定还是陪他进去。 淡淡的消毒水弥漫着,伽西亚看见了她,惊呼:“上帝啊!”随后躲进保姆约兰达怀里,而约兰达只是静静看着这个姑娘,双手祈祷她在天堂无恙。 季诺德扯起一个微笑,轻快地走到她身边,她盖着白色的布帛,皮肤几乎和那块儿布融为一体。 他拿手背抚摸她的额头,不愿手心的血污碰到她。 单膝下跪,“来自江南小镇的美丽姑娘,汪格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掏出戒指,戒指是暖和的。 汪格没有回答他,汪格只是紧紧闭上了发青的嘴唇和苍白的眼皮。 在场的人不忍再多看一下。 季诺德复问:“你愿意吗?” 伽西亚过去想拉他起来,却被约兰达挡住,她说:“随他吧!不然他会疯的。” 季诺德听不见她的回答,笑着问:“你是不是怕你家人不同意?” 汪格不答,她怕是再也不能回答他的问题。 刘勿欣被传去做笔录,她的身体里被测出有安眠药的成分,据她自己说这是汪格死前让她吃的,因为当时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过觉了。 “刘小姐,你和被害者是什么关系?” 刘勿欣撇过脸,小声抽噎。 “她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 “你还记得睡着之前的事情吗?” “嗯,记得,当时有一位太太到汪格家里,应该是汪格的门房或者房东,她过来和汪格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约兰达太太,是吗?我们已经和她做过笔录了。” “是,我听见汪格叫她约兰达。” “后来?” “接着我说我困了,但是我睡不着,汪格就说喝一粒安眠药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