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放下来,一边跟她瞎扯,你开心就好。 谢遥闻到她身上的酒味,又开始磕生磕死,嘴里冒出些大家都听不懂的话。邓川搞不清楚她兴奋的脑回路,自顾自收拾东西洗澡去了。 洗完澡出来,宿舍里已经安静下来,大家都准备睡觉。今天的事不多,邓川也得以准时地在该睡觉的时间段躺在床上,开始跟徐薇视频通话。 徐薇抱着周六靠在床头,她看上去心情很好,饶有兴致地冲着镜头展示周六的肚皮和肉垫,开始例行每日亲子时间。 周六乖顺地任她摆弄,只是耐心有限,不一会就背转身趴徐薇怀里,开始不配合了。 徐薇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它的脑袋,凑近镜头跟邓川说话,嘴唇在昏黄的床头灯中显出玫瑰色的温柔明丽:今天累不累? 小朋友的眼睛看起来很困,徐薇看着邓川努力睁大眼睛,回应自己:嗯还好,不是很累。 她的睫毛垂下去,又扬起来:我们今天答辩的效果还可以。可能要得奖啦。 但邓川不是个会骄傲的人,她又说:不过这个奖你大学的时候应该也得过,就,没什么吧,不过还是挺开心的。 徐薇哄她:没有我大学没得过。我们邓川好厉害。夸你。 邓川傻乎乎地笑了一声。翻了个身,抱着被子看着镜头:想你 徐薇轻声问:除了想我之外呢? 嗯 徐薇在等邓川说下去,可邓川嗯了半天,没说出什么话来,这句拖着长音的话几乎就成为一句撒娇了。 怀里的周六动了动耳朵,把徐薇的手心挠的很痒。徐薇蜷了蜷手指,因为这句撒娇而偷偷笑了,她笑着清清嗓子,嗓音带着一点娇,又说:你还没给我唱歌呢? 邓川问她:现在唱吗? 徐薇往后靠了一下,很期待的样子,嗯,现在啊,给我唱歌还要挑日子吗?快唱快唱 邓川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声音也变得含糊起来:嗯好,我想想啊 她想了好一会,几乎在徐薇以为她睡着了的时候,听见她开口轻声唱道: starry starry night, paint your palette blue and grey, look out on a summer's day, with eyes that know the darkness in my soul 这是一首舒缓又悲伤的歌。邓川唱得很轻很轻,但吐词却很清晰,得以让徐薇听清了每一句歌词。 小朋友的声音越来越轻,但她完完整整地唱完了一整首歌,然后睁开眼睛,跟徐薇道晚安。 晚安。邓川不再收敛疲惫,她把头靠在被子里,眉宇间明显地舒展,又说:不知道为什么,给你唱歌感觉心里很安静。 徐薇的眼神随着她的话而柔软下来,你最近太累了。她说,邓川。面对改变,也许并不需要做出改变。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 徐薇的声音像邓川刚才唱的歌一样柔和: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你别急。 快睡吧。徐薇把话说得很轻很轻,像怕吵醒了邓川的美梦 晚安,我爱你。 徐薇说话的时候,邓川一直没说话。视频通话被徐薇挂掉了,手机屏幕回到两个人的聊天页面,然后彻底暗下去。 沉默中,邓川把头埋到了柔软的被子里。 洗涤液的香味往她鼻子里钻,将哭泣时鼻尖的发酸抵消掉一些。邓川这段时间内由忙碌带来的那些压力,无措,迷茫,失落都消散在徐薇的那些话里,就如同今夜出租车内的歌声消散在北京的晚风里。 在蔓延的眼泪和爱意中,一种闪电般的直觉降临了,就像她开口跟徐薇说一句我爱你那样顺理成章,邓川突然领悟到了解决问题的关键之处。 她用手捂着流泪的眼睛,感受到湿漉漉的睫毛碰着自己的掌心,就如同生活的浪潮扑面而来。 而她现在毫不畏惧了,她的心因爱意和眼泪而发烫。面对这段时间一直以来困扰着她的那些忙碌和选择。邓川豪情万丈,而又毫不退缩地想:她一定要抓住一些什么,一些她永远不能放弃也不会放弃的东西。惟有这些东西,才不会让她在冰霜与烈火的淬炼中,沦为一个庸常的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every shalalala every wo'wo,每一句shalalala每一句wowo, still shines.依旧闪烁, every shingalingaling,每一句shingalingaling, that they're starting to sing,就在他们放声歌唱时, so fine,如此美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