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向盘上打着似有若无的节拍。 邓川垂着眼睛,她的额头贴着冰凉的车窗,脑袋有些昏沉, 可组员们哼唱的声音烙印在她的耳朵里,每一句都那么清晰。 在组员的歌声中, 邓川突如其来地感到有些许感动, 但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萌发的感动, 她说不清楚。 是此时此刻的他们?此时此刻的歌唱?此时此刻在小小的空间内传递的唱词吗?邓川这样想着, 觉得是, 又觉得不是。她在莫名其妙的感动中闭上眼睛漫游神思,忽然意识到,令她感动的或许并不是外物,而是此时此刻在歌唱中她起伏的心潮。 在感动中,邓川朦朦胧胧地领悟到:这份起伏或许就是人生的常态。 没有永恒的向上, 也没有永恒的向下, 永远都是制衡着的起伏状态。如海浪滚滚,涌动着向前。 就像现在, 她们年轻,她们前途无限,她们拥有无数个向前奔跑和跃动的冲动和理由, 可她们也开始迷茫,开始在逐渐全盘展露的世界面前束手无策,在无数人的无数个建议和选择面前焦头烂额。 如同一个人手握着冰霜与烈火。 借着酒精,组员们的声音渐渐大起来,他们开始肆无忌惮地唱一些别的歌,有些歌甚至还不能完全唱对,只能翻来覆去地唱着副歌: every shalalala every wo'wo, still shines every shingalingaling, that they're starting to sing, so fine 混乱中,有人哼着不同语言的歌。年少有为和y shoulder混在一起,英语歌,中文歌,日语歌都被搜刮出来唱了一遍。 场面开始变得有些滑稽。每个人都自顾自地哼自己的歌,他们在醉意中闭着眼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混乱中,每个人却都自得其所。 在这样的场面里,最受影响的反而是最清醒的那个人。听着不同的旋律和唱句,邓川抬起头,她旁边坐着的指导老师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她本来也该困了的,但此时此刻却觉得非常清醒。 邓川默不作声地听着车内每个人的歌声,默不作声地想些自己的心事。 思考需要冷静。邓川努力寻找着自己平时的状态。但她的心绪起伏不定。反复平静无果的焦躁和无奈过后,邓川放弃般地叹了一口气。 现在留给她的,只剩下出租车里晚风般低诉的歌声。 邓川听了一会,她甚至还掏出手机给徐薇发消息,说聚餐回来,大家都喝醉了,现在全都在唱歌,关键是每个人都在唱自己的。 徐薇很快回复:那很好啊,说明大家都有自己的思考和体悟,才能各自都有各自要唱的歌嘛。 她又问:那小朋友。你唱歌了吗? 邓川说没有。 徐薇却说:我想听听。 徐薇没多说什么要求,仿佛只是随口一提。可邓川却因为徐薇这句话而开始冥思苦想。她的那股子感动劲儿也随之过去了。在唱什么歌的思考中,邓川抽出空还小小地反思了一下,自己是否过于感性了。 她甚至无厘头地想:有女朋友真好。徐薇的一句话就能把她和这群伤感的醉鬼划清界线,找到自己的头绪。 但直到车子在这群醉鬼的歌声中到达了p大东门,邓川还是没想出来自己想唱什么歌给徐薇听。 车子刚停下来,不用司机招呼,指导老师立刻就睁开了眼睛。他或许没睡。邓川帮着他把昏昏沉沉的大家都喊下车。往东门里头走。 门口保安亭的保安见怪不怪,甚至还调侃了一声领着她们进门的老师:老师,您怎么没跟着学生一起喝? 指导老师笑着应声:老了,不能和年轻人一起青春了不然回来可麻烦。 好在校园车很方便,大家也都住在同一栋宿舍楼。邓川跟把他们都送到宿舍一楼的指导老师道别,往宿舍的方向走。 一推开门,宿舍里的其他三个人都在,见她进来纷纷招呼,邓川还穿着复赛答辩的正装,谢遥看见她格外兴奋,冲上来握她的手:你跟我说一句好好好你说的都对。 邓川配合地说:好好好,你说得都对。 谢遥尖叫一声:谢谢!代到了! 见邓川不解地拧了下眉头,周知解释道:她觉得你现在特别像她cp里的其中一方。从下午就盼着你回来让她磕真人。 谢遥激动地拍桌子:真的超级像,禁欲冷静的忠犬检察官,谁懂 邓川问她:那我能问一句,我的cp是什么类型的吗? 是冰山御姐警察。谢遥说:这个我暂时还没找到真人代,你先委屈一下和纸片人谈着。 好的。邓川一边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