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了。大厅的地板碎了好几块,半截绿墙斑驳,明明当时他父亲的公司捐了不少钱,可这里的环境好像没一点改善。 迎灯哥哥打工去了。立夏说,你想在哪里等他都可以。今天是我值日,我得做饭,就不陪你了。 魏灵诉往楼梯瞄了一眼,他不太想留在这里,万一遇见清明呢? 他拉住立夏:我跟你去厨房。 厨房炉灶前放着个小板凳,立夏踩上去,把冰箱里的剩菜热好,又煮了好大一锅面。 魏灵诉看着他忙来忙去,好奇问:这都是你做的么?你们轮流值日? 不是。立夏熟练地翻炒着,这些都是迎灯哥哥早上做好的,我们只是把菜热一热。他打工很辛苦,只能每天早上五点钟起来,接下配送的菜,然后给我们做饭。 魏灵诉更内疚了:那真的是挺辛苦的。 他没来之前,我们过得更苦。立夏小声说,也就是这两年,迎灯哥哥来了,我们才有人照顾,有人关心,有人给买新衣服,所以,我们都很喜欢迎灯哥哥。 魏灵诉忽然想起遇见千忆的那天,小孩子踩着雪一拥而上,将千忆抱了满怀。出神半晌,他敏锐地抓到立夏话里的字眼:千忆是这两年才来的? 立夏忽然回头,认真地打量他一眼,转瞬又恢复温和神色:对啊!迎灯哥哥和我们不一样,我们是在院里长大的,他是十二岁那年来的,我听院长说,他原本的家庭好像很幸福。 那为什么? 不知道,可能有变故吧。立夏的声音又小又轻,不过,幸亏有那些变故,我们才能遇见迎灯哥哥。 大夏天的,这话忽然听得魏灵诉后脊凉飕飕的。 对不起,我是不是不该这么想,其实我是希望迎灯哥哥过得幸福的。 魏灵诉不知该说什么,也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只随口应了一声。 立夏低下头,近乎嗫嚅:要是人人都能过得幸福就好了。 魏灵诉抬起手,迟疑片刻,还是抚上立夏柔软的头发。 六点,准时开饭。魏灵诉也饿了,立夏顺理成章地邀他留下来吃饭。清明第一个下楼,一见魏灵诉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他近乎激烈地抗议,见立夏坚持,还赌气不吃直接回了楼上。 你别理他。立夏在魏灵诉面前摆下碗筷,饿了他自然会下来的。谁受得了饿呢? 其它小孩陆续来到食堂,魏灵诉坐在一群六七岁的孩子中间,格外拘束。 他闷着尝了块肉,咸香的口感直接在口中炸开,真的相当好吃。 他抬眼,恰巧和立夏对上目光,对方冲他笑:好吃吧!这是迎灯哥哥晾的腊肉,去年冬天晾晒的,就是你来的时候。 魏灵诉点点头,没想到这倒打开了其它小孩的话匣子,个个都争先恐后地和他介绍迎灯哥哥做饭有多好吃。 魏灵诉笑了:你们是真的很喜欢他。 离他最近的小孩立即问:那你呢?那你呢? 我?魏灵诉顿了顿,忽然绽开笑容,我啊,普普通通吧。 那小孩很大地切了一声:骗人。 饭后,所有小孩像排着队的小仓鼠,整齐有秩地挨个洗碗,魏灵诉也入乡随俗,排在队伍最后认真地把碗洗干净这还是他记忆中头一次自己洗碗,不过,还挺有意思的。 时间快到八点,千忆还没回来,但魏灵诉也不敢等了,他妈一般九点半到家,他得抓紧回去。 立夏一直把他送到大门外,看着他上了的士,临走时,他忽然想起什么,魏灵诉立即降下窗户。 立夏:你要是有空,可以试试周一过来。周一清闲,有时候他会回来的早一点。 可周一晚上他有补习。 魏灵诉苦笑着,还是应了下来。 到家,正巧九点。进大门之前,魏灵诉抬头望了五层一眼,一片漆黑。 那是他母亲住着的楼层,还没开灯,说明她还没回家。 魏灵诉松了口气,他轻手轻脚开门,大门刚打开条缝,就听见客厅里厉声传来一句:去哪儿了? 是他妈妈的声音。 魏灵诉拖着步子进去,只见魏夫人抱着狗坐在沙发上,又问了一遍:去哪儿了。 去学校附近的咖啡厅。魏灵诉答,小组作业。 和谁一起? 魏灵诉说了两个名字,这两人和他关系不错,他也提前打了招呼,应该没问题。 啪一声,入学时的新生花名册被甩在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