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泪点头,将瑛隐也叫醒,瑛隐迷迷糊糊醒来,听说载潋醒了,立刻清醒过来,从外间一路飞奔,扑进载潋怀里,哭声大作,“奴才的格格!您可算醒了,您若是不好了,奴才怎么回去向王爷交代,怎么对得起老王爷和福晋!” “你这丫头,我哪里不好了,哭什么呢!”载潋拍了拍瑛隐的后脑勺,瑛隐才止住哭声,抬起头来向载潋笑道,“您没事就好,奴才就放心了!等奴才去叫醒瑟瑟姑娘!” 载潋探头看了看阿瑟,见她睡得正香,便拦下瑛隐道,“诶不用了,瑟瑟姑娘本是读书人,跟着我们一路风餐露宿,实在辛苦,叫她多睡会儿吧。” 载潋此刻才想起来问静心情况,静心便如实答道,“格格,这是怀来县乡下了,昨儿下大雨,您又发着烧,烧得昏昏沉沉的,奴才便敲了这家的门,主人是对年轻的夫妻,公子叫清哥,娘子叫眷娘,他们还有两个孩子。” 载潋隐隐约约想起来,自己的睡梦里似乎总听到有人喊“眷娘”,梦里的她还在想,这个人是谁? 载潋点了点头,嘱咐静心道,“既然搭救了咱们,就不要薄待了他们,算是我一点心意。” 静心却叹道,“昨日我给眷娘银子,她居然不要。”载潋心中来了兴趣,伸手取过衣裳来,穿在身上,令瑛隐与静心陪自己去看看这家的主人。 载潋踏出房门,看到对侧的矮房上正升起轻烟,空气清新香甜,泛着雨后的淡淡泥土香与炭火味,她走了几步,房檐上的雨滴落在她头上。 载潋深吸了一口气,几乎要沉醉在乡下的空气里,这里安静舒缓,只有院外的绿水与青山,眼前的一切竟令她暂时忘却了战乱的烦忧。 载潋立在门外,看到一个年轻女子从正房里走出来,端过炭火上的一盆热水,向自己的方向走来。她愣愣地望着眼前的女子,只见她肌肤似雪,手指纤纤,并不像自小务农的女子。 载潋向女子福一福身,笑道,“见过娘子了,多谢娘子昨日搭救之恩。”眷娘此刻才看见载潋,又惊又喜,道,“这位姑娘你醒了!你好些了吗?” 载潋点一点头笑道,“好多了,多谢娘子照顾我。”眷娘将热水端进载潋屋里,又走出来笑道,“我还怕你们晨起后没有热水,特意提前烧上了!” “多谢娘子的心意,我实在惭愧,给娘子家中添乱了。”载潋颇有些愧意,眷娘却笑道,“惭愧什么,我也许久没见过这么多人了,家里热热闹闹的多好呀,你们安心住下就是了。” 载潋望着眷娘,尚没有说话,又看见一名眉目清俊的男子走来,为眷娘送了衣裳出来,有几分嗔怪道,“眷娘,早上冷,你也不多穿些。” 眷娘含着笑望向自己的丈夫,却不接丈夫手里的衣裳,男人无奈,只好笑着为她亲手披上。载潋垂眸一笑,问道,“这位公子就是清哥吗?” 清哥连忙向载潋拱手,道,“还未来得及关怀姑娘,姑娘可觉得好些了?”载潋点一点头,又道,“多谢公子与夫人昨日的搭救之恩。”清哥只摇头轻笑,“不必言谢,姑娘在此处安心养病便是。” 载潋用了乡下的药方,咳疾果然渐渐已好转了许多,虽然仍未根除,却已比从前好了许多。载潋不知不觉已在清哥与眷娘家里住了大半月,眼见节气流转,又已入秋,她却仍没有皇上的消息,不禁愈发焦急。 当日载潋晨起后便想出院走动,她自病倒后,还没有到外头转过,也不知外头的风景。 阿瑟陪她一同出来,载潋却捡了院里的一根柴火,又捡了几叠糊窗户用的薄纸,来到田地外头的黄土地上,聚拢一丛枯草,点起一把火来,将手里的薄纸烧了。 阿瑟惊问她道,“格格,您这是做什么?”载潋脸上却带着泪,苦笑道,“复生走了,这么多年,我在北京城里都不敢为他烧点纸钱,现在珍哥儿也走了,也没人敢为她痛哭一场,我想为他们捎点心意过去。” 阿瑟听后便沉默了,她拾起手边的枯草,扔进熊熊燃烧的火光里。 清哥与眷娘此刻从远处回来,清哥身后背着竹篓,里头装满了野菜。载潋看到眷娘为清哥擦汗,清哥疼惜地挽住她的手,笑道,“你这双手,不要为我再辛劳了。” 眷娘又笑,“清哥,你不要总这么说!我们当日决定来到乡下,不就是想过这样悠然见南山的生活吗,再也不受外人的打扰,现在我们都实现了,能守着你,守着孩子们,我就是最幸福的人。” 载潋与阿瑟用溪水里的水扑灭了火,载潋默默站在原地,心中的疑问似乎已得到了答案,从初见眷娘,她就觉得眷娘并不是从小长在乡下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