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起,回礼后便随着溥伟一路入府。溥伟领着众人过了三道门,才见府内房屋建筑,载潋领着身后的卓义,一路随着溥伟往府内走,左右打量,她见恭王府内极是富丽堂皇,气宇轩昂。府内古柏参天,景致变化无常。许久不来恭邸,恭邸内的富丽堂皇、幽深秀丽着实令她惊讶。 溥伟领着载沣等人在王府蝠厅内稍作休息,令随侍丫鬟们奉茶,而后便亲自往恭亲王所住的安善堂内去传话。 片刻后溥伟便回了蝠厅,领着载潋等人往恭亲王所住的安善堂去,路上一直叮嘱道,“叔父,王爷虚弱,这才醒来不久,叔父若入暖阁内探望,便独自进吧。” 载潋心里听得担忧,便问溥伟道,“王爷身子既如此虚弱,那我们还能一同进去探望吗?”溥伟为难地摇了摇头道,“姑爸爸,王爷精神实在不足,若是进去,便少说几句就出吧。” 载潋明白溥伟难处,只是担忧六叔身体,脚步匆匆地走到安善堂时,心已按捺不住地狂跳,她领着更显不安的卓义进去,过了两道屏风,见六叔正躺在里头的床榻上。 载沣站在前头,领着弟妹们先跪了,向恭亲王请安,随后才起身落座在恭亲王的床边,载潋见此时六叔也不能言语,一时悲从中来,忍不住痛哭流涕,想起六叔从前对自己的看顾,想起六叔与阿玛的手足之情,想起六叔对皇上的关照,回忆起种种碎片来,回忆起六叔的好,一时泣不成声。 恭亲王挥了挥手,示意载潋凑近些,载潋才擦干了泪,强忍着悲痛跪倒六叔床边,低声道,“六叔,潋儿来看您了。”恭亲王费力地说出几个字来,“劳你们来看我,将来你们要好好进益,照顾好额娘…”载潋实在忍受不住心里的悲痛,眼前的一切仿佛将她带回了与阿玛分别前的场景,她的眼泪不受控地往下流,恭亲王抬手擦了擦载潋的眼泪,又说出几个字来,“潋儿别哭了,我没什么遗憾事,只等着皇上来了……” 载潋知道宗室亲贵病笃时,皇上与太后都会亲自前来视疾,可只要皇上来探望过,病人便不可再久留于世了,所以每当病人等到了皇帝亲自来视疾,病人自己心里也就该明白,自己已是时日无多。 六叔说出这样的话,分明已是心知肚明。载潋怕自己哭了更惹六叔难过,便冲到暖阁外头,躲到无人处放声哭了许久才敢回去。她回去时见卓义躲在屏风后擦泪,她竟是第一次见到卓义流泪,载潋只拍了拍卓义的肩,再无半句话。 “格格!”载潋正欲进去,忽听卓义叫住自己,回过头去见卓义跪倒在自己身后,磕头道,“卓义再谢格格成全!卓义方才将心中敬仰之情都对王爷说了,王爷还说他记得我,嘱托我将来在同文馆好好进益,若无格格,卓义不能成此心意…卓义感激格格成全!” 载潋哭得身上无力,只点头示意他起,连半句别的话都已说不出了。 载沣同样也不敢叨扰恭亲王太久,几人向恭亲王跪了安,便都退了出去,溥伟迎着几人出来,对载沣道,“叔父,侄儿领您们到后头园子里走走吧。” 载沣也并未拒绝,便都跟着溥伟往恭王府后头的萃锦园去,萃锦园内有一片湖泊,湖中心有一座诗画舫,湖边又有假山名为滴翠岩,只是现在是冬天,周围并无半分绿色。溥伟领着载潋几人在湖边散步,由于心情沉重也并无别话,载潋望着冰湖中的诗画舫,猛然想起来儿时曾在这里和六叔的女儿们一同玩耍的场景,回忆里的湖面是翠绿色的,当时还没成为皇后的静芬姐姐也在这里。 回忆伤人,那时后阿玛仍然健在,六叔也身体健康。载潋长叹一口气,溥伟便望了载潋一眼,随后也只是摇头不语,半晌安静,却忽有恭王府内的小厮到溥伟身边道,“贝勒爷,外头有醇邸上的家眷来传话,说请醇王爷快些回去。” 载沣一听此话,忙提步向回走,边走边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小厮急得额头上出汗,犹豫了半天,载潋和载涛也压不住性子了急问道,“到底怎么了?!” 小厮最终才鼓足了勇气向载沣几人回话道,“醇王爷!奴才听说,您府上老福晋,今儿一早听说我们王爷病重后就不好了,现在宫里的太医们都请去了,连太后和皇上…都往府上视疾了!”载潋听罢后竟倒抽一口凉气,立时昏厥了过去。 ※※※※※※※※※※※※※※※※※※※※ 写珍贵人和湉哥儿的恩爱啊啊我的心好痛...我可是潋潋的亲妈!!(泪流满面呜呜)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