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得正香,抬起头来叫载涛入座道,“我说弟弟啊,这都是额娘吩咐厨房特意做的,还没凉呢,你过来吃吧!” 载涛抬头瞧了眼桌上摆着的饭菜,扭头不肯过去,赌气道了句,“是特意准备的,都特意准备的妹妹爱吃的吧!” 载洵被逗得忍不住想乐,差点儿呛着自己,最后他也不说话了,只听额娘对载涛道,“儿啊,今儿是额娘对不住你,总想着你是个男孩子家,额娘就不担心你了,怕你哥哥妹妹们饿了,便叫他们先用了,这次是额娘不对,下次额娘叫厨房都做你爱吃的!” 载涛听见额娘跟自己道歉了,心里才畅快了些,载沣匆匆用完了膳,给载涛让了位置,起身时也没多同载涛说些什么,只吩咐阿升道,“去吩咐厨房,将我刚才给七爷留的菜都热了,再端过来。” 载涛坐在一旁听得一愣,心想往日载沣都是最在乎载潋的,对他和载洵都是不甚细腻关心的,今日怎么如此反常,不禁心里感动,站起身来望着缓缓走过的载沣笑道,“哟,今儿哥哥怎么这么疼我啊!” 载潋背对着载涛而坐,听见载涛跟载沣说和自己相同的话,不禁想笑,她想看笑话,又怕太明显,便只好竖起耳朵来去听,不敢转过身去看。 载沣也不看载涛,只用手帕净了净嘴,走过载涛身边的时候回手打了载涛一下,低声道,“别废话了,坐着吃饭去!” ======== 次日辰时,太后邀了各府上的命妇格格们一同到佛香阁下正中的牌楼下云集,等待登船游湖。 载潋还是头次坐船游湖,从前从没这样的机会,得了这样的机会也不禁兴奋,早早地便陪同着额娘到了港口等待。太后与辰正时才从乐寿堂款步而来,身旁簇拥着无数格格丫鬟们,左右还跟着皇后和瑾嫔二人。 载潋正疑惑今日大公主怎么没来时,载潋竟忽然听见有人听见叫自己,她回头去瞧,竟是静荣领着自己的丫鬟熙雯从远处走来。 载潋心下觉得惊奇,却仍旧按照长幼之分福身为静荣见了礼,口中道,“载潋见过福晋。”载潋是亲王的女儿,静荣也因着尊卑之分为载潋福身还了礼,道,“妹妹快起来吧。” “潋儿今日怎么来得这样早?”静荣竟格外地心平气和,静静同载潋交谈,载潋心里尚奇怪,却也不好多问,只得照实答了,道,“头一次登船游湖,心里兴奋,便早早地来等了。” 静荣用绢子掩着嘴笑,道,“湖边上长大的姑娘,竟没坐过船么,说来我都不信你!”载潋瞧了瞧静荣,见她不信自己,心里赌气道,“自然是真的!太平湖上的船可不是我想坐就能坐的,能到那儿登船游湖的怕也只有老佛爷和皇上了!” 载潋还在奇怪今日静荣怎么这么和气的时候,静荣忽叹了口气感叹道,“潋儿,纵然你我是亲表姐妹,我自小同着皇后娘娘和你一块儿玩大,你我之间如今还是有那么多令人无可奈何的矛盾。” 载潋侧着头静听静荣的话,也静静回道,“那是因为静荣姐姐多虑了,你我之间从没什么瓜葛,又何来矛盾,姐姐唯一的在乎不就是泽公,可惜你自始至终恨错了我,我从不想抢走泽公。” “潋儿...”静荣说至此处竟忽然落起泪来,她以双手牢牢握住载潋的胳膊,不住地颤抖,一时脆弱得令人不敢相信她竟是平日里雷厉风行的静荣。 “潋儿,我求你...”静荣又接着开口道,声音中已满是恳求之意,她拉紧了载潋的臂膀,恳求道,“我求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他快乐起来,自他昨日回去,便整日闭门不出,以酒作伴,我担心他会受不住的,我求你帮帮我...我心里在乎的,也只有他了。” 载潋一时间被静荣感动了,她打心底里佩服静荣,她感受到静荣是真的发自心底地爱泽公的。 载潋转过身去面对着静荣,以双手扶住了不住颤抖的静荣,一字一句肯定对她道,“姐姐这样爱护泽公,他一定会知道的,姐姐要我如何帮你,我一定为姐姐做到,为了泽公,更为了你。” 载潋同静荣二人正在一处说话,只见太后款款已走至了码头,众人忙抚裙跪倒问安,“奴才等恭迎圣母皇太后,请皇太后金安。” 太后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起身,载潋才瞧见太后今日只外穿了见黄底团龙亮地纱袍,头上并无过多珠翠步摇,只带了几只碧玺花作饰,可见今日太后只是只请了自己亲近的人来,并无过多外臣。 太后到了码头后,便立在琼楼玉宇的牌楼下候着,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再来,众人也不知太后究竟在等待何人,皇后忍不住便开口问道,“皇额娘,您在等谁呢?” 太后放眼向玉澜堂的方向望了望,道,“我今儿也邀了皇帝一起,他为何还不来?” 载潋一听见皇上也要来,心里的欣喜与兴奋不禁又高涨了几分,却不知皇上到底会不会来。静荣在一旁低声道,“我怎么听说万岁爷病了,一准儿是来不了的。” 载潋听了心急如焚地转头看她,“你说的是真的吗!”来不及静荣去回答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