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衷肠


的载潋特别清醒,她知道自己不该再见皇上,也知道不再见他才是真正为他好,可她就是忍不住要去想,每当想起自己和皇上住在一起的那段时光,载潋都觉得,这世上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载潋也觉得幸运,庆幸自己手里还有一张和皇上的合影,让她能在思念的时候看上一眼,她就觉得一切都足够满足了。

    载潋此时才缓缓将思绪从今晚的席间收了回来,她虽然仍旧毫无睡意,却也不得不睡了,她用梳子将身后的长发梳直,便探过身去将烛灯吹熄了,一瘸一拐地回到了自己的床边。

    夜仍旧寒冷而寂静,载潋手里捧着那枚已经被子攥热了的荷包,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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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载潋朦朦胧胧间感觉自己就要睡着了,却突然听到暖阁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困倦地坐起身来,望向窗外,见一列王府里的丫鬟们打着明晃晃的大红灯笼,顺着回廊一路小跑到她的院里。

    载潋刚想下地去穿上自己的一双棉布鞋,却已看见静心和瑛隐急匆匆地推开暖阁大门跑了进来,静心见到载潋仍未行礼,便已脱口道,“格格您快点儿去前院里吧!皇上派了宫里的谙达来传口谕!王爷福晋还有三位少爷都过去了!”

    载潋一听到“皇上”二字,瞬时觉得清醒了过来,心里翻滚的兴奋让她不能再慢悠悠地穿衣,她匆忙套上脚上的棉布鞋,站起身来就向外跑。

    载潋一时激动,早已忘了脚上还有伤,她才跑了一步,就疼得脚下一软,险些又摔倒了。瑛隐眼疾手快地上前来扶住了载潋,忙嘱咐道,“格格您这伤没好呢,别着急!”

    载潋此时已经有些语无伦次,她搀住了瑛隐的手,只说了两个字,“快!快!…”

    载潋满心想的都是皇上的口谕,纵然她不奢望口谕会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却还是迫不及待地想去见皇上身边的人,想听皇上最近的消息。

    载潋到前殿时王府里的其余人都已到齐了,此时正恭恭敬敬地跪倒在殿中,等待王商传皇上的口谕。

    静心和瑛隐只能送载潋到殿门外,便颔首跪倒在了殿外的回廊上。载潋一个人一瘸一拐地走到自己三个哥哥的身后,一言不发地跪倒在载涛的身后,等着王商传皇上口谕。

    载潋只以为皇上要给阿玛传什么有关修园子的话来,此时她正一动不动地跪在原地,忽感觉有人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载潋悄悄抬头,竟看见王商就站在自己跟前,王商弯下腰来忙将载潋扶了起来,赔笑道,“格格,您快起来吧!您脚上的伤没好,皇上吩咐不用跪了。”

    此时载潋颇有些无措,她起身后忙颔首谢恩道,“奴才谢过皇上恩典。”而后载潋便退后了一步,颔首等待王商说正事。

    谁知王商只是从衣袖中掏出两瓶棕褐色的药瓶来,亲自交到了载潋的手上,笑道,“格格,皇上吩咐奴才亲自交到您手里的,这药是给您治脚上的伤的!”

    载潋呆愣愣地望着王商递过来的药瓶,一时间完全不知所措,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皇上竟在关心着自己的脚伤,她接过药瓶后便又忙着跪倒谢恩道,“奴才载潋,跪谢皇上恩赏!”

    王商又忙上前去把载潋扶起来,才传载湉最后让他传的口谕,王商站直了身子,清了清喉咙,才朗声道,“皇上口谕,‘让载潋伤好后就进宫来给朕请安,告诉她,朕挂念得很。’钦此。”

    王商一字不敢差地给载潋传完了皇上的口谕,才如释重负地赶忙将醇亲王奕譞和婉贞福晋扶了起来,又问起王爷与福晋的身体状况。

    载沣领着自己两个弟弟也跟在阿玛额娘的身后站起了身,他一直一言不发,他知道那天自己领着载潋匆匆而别,皇上一定疑心原因,只是他怕再留下去,载潋的情绪就会被皇上看得一清二楚。

    到那个时候,谁又能收场呢?

    可载沣也实在没有想到,皇上会传这样的口谕来府上,他了解载潋的心事,更知道这样的口谕会在她的心湖上掀起难以平静的惊涛骇浪来。

    载潋此时正一动不动地捧着手里的药瓶,她站在最后,望着昏黄灯下阿玛额娘逐渐模糊的身影,耳畔传来的声音也愈发不真实起来。

    载潋从王商传来的口谕里仿佛就能感受到皇上那一颗急切又真挚的心,可此时的她却又忍不住地难过,因为她本来才刚刚学着安静,学着清醒,就又被皇上一番话将心里的伤刺得生疼。

    载潋低着头不知自己该要说些什么,就又听王商笑盈盈的声音传来道,“格格,赶明儿您脚好些了,就进宫给皇上请个安吧,皇上记挂得很!……另外珍主子托您洗出来的照片,您也好还给珍主子了。”

    载潋此时才想到珍嫔的照片还在自己手上,便忙对王商道,“麻烦谙达回去转告皇上,就说奴才谢皇上记挂,一定进宫去给皇上请安!珍主子的照片也会一块儿带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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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载潋得了皇上的恩赏,依照规矩必须至养心殿面谢皇上恩典,若皇上不愿见她,她也必须到养心门外去给皇上磕了头谢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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