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王商道,“她来得正好,宣她进来。” 载湉领着载潋回了暖阁,见载沣此时还心神不安地颔首蹙着眉,载湉便笑他道,“载沣,朕挺喜欢潋儿这性子的,你别多想了,朕不会舍得罚她的。” 载沣忧心忡忡地抬头看了皇上一眼,忙低下头道,“是,是奴才多虑了。” 载潋跟着皇上一路走到外间暖阁里,等皇上坐下,王商才领着珍嫔走进来。载潋就站在皇上的身侧,见珍嫔今日身穿一身藕色的旗装,外套了件丹蕊色的坎肩儿,头上梳着个简简单单又不失精致的两把旗头,缀着两支东珠红玛瑙的步摇,衬得整个人都格外水灵。 载潋嘟着嘴没看珍嫔,只低着头看皇上,载湉却淡笑着只望着珍嫔,却对载潋道,“潋儿啊,今日你们两人也好好认识一下。” 载潋气鼓鼓地“嗯”了一声,作为小辈,她只得走出去了两步,给珍嫔规规矩矩地福了身行礼问安道,“奴才载潋,见过珍主子,给珍主子请安。” 珍嫔见是载潋,心里也是又气又笑,谁想到当日里在街上结下的“冤家”竟会是自己将来夫君的妹妹呢!其中关系又是格外的错综复杂,难以理清。 珍嫔弯下身子去忙将载潋扶起来,道,“格格快别拘着了,你我都不惯拘着,以后见面就自在些!” 载潋应了一声,便转头要回皇上身边去站着,却听珍嫔在身后兴趣颇浓地问了一句,“诶,格格也喜欢照相吗?我方才进来的时候见外面还架着台照相机,王商说是格格带进宫的。” 载潋点了点头,对珍嫔道,“回珍主子,相机是奴才哥哥给奴才买进府的,奴才向来好新鲜,所以闲来无事就玩了玩。” “正巧儿我也喜欢!”珍嫔像是遇见了救星一样,她昨日夜里还想着要在园子里留张影,可惜后来一想,宫里也没有照相馆,照完的相片也没法冲洗出来,不禁失落了许久。 珍嫔小时候生长在风气开通的广州,她在广州的伯父家较早接触了相机这类从西洋传来的“洋玩意”,她从小受广州开化风气的影响,和京城里长大的大家闺秀性格都不同,她不好绣花写字,只爱摄影拍照。 如今她得知载潋也好拍照,不禁难掩心中的激动,前仇旧怨早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她上前来拉了载潋的手,热切问道,“潋儿,日后我若想求你带照片出宫去洗,你能否帮我?” 载潋望着皇上望向珍嫔时爱意浓浓的眼神,心里只感觉早已是狂风暴雨,她不知道珍嫔是何时走进皇上的世界的,更不知道皇上为何会对珍嫔比别人特殊。 载潋深知,皇上大婚后,总有一日会有一个真正与皇上情投意合的女子走进皇上的视线,可她还是愚蠢地期盼着这一天能来得晚一些。载潋也清楚,自己拥有的皇上的所有情意,只关于兄妹间的亲情,再无其他。 载潋没想到只过了这么短的时间,皇上就已经拥有了能真正付予恋人间情爱的女子。短到让载潋觉得,自己昨天还住在养心殿,仿佛才刚刚离开了宫里,离开了皇上。 可今天,一切都不一样了。 载潋一时没有理会珍嫔,只沉浸在自己的小心思里,直到载湉的声音将载潋唤醒了,他道,“潋儿,你多帮珍哥儿跑跑,也能多些机会进宫。” 载潋听了此话只感觉眼底瞬间一酸,控制不住眼里要流出来的泪,连皇上都说了,自己没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她拼命忍住自己眼里的泪,向珍嫔点了点头,道,“是,奴才一定尽力帮珍主子。” 珍嫔满意地点头笑了笑,载潋便听到身边的皇上唤珍嫔道,“诶,珍哥儿你来看看这个,朕今天看这幅图绘得不错,想叫你瞧瞧……” 此时载潋站在皇上的御案之前,背对着身后的皇上和珍嫔,她难过地用袖口蹭了蹭眼角的泪,感觉心里的酸意已是翻江倒海,却一句话也不能说。 载沣站在远处将载潋脸上的情绪看得一清二楚,已是无比担忧,他走上前来,硬生生地拉着载潋跪倒在御案前,对载湉道,“皇上,奴才告退。” 载湉将目光从手中的画卷上抬起来,见载沣和载潋跪在案前跪安欲走,只淡淡点了点头道,“好,你们去吧。” 载潋走出养心殿时仍迎着殿外无光明媚的阳光,洒在自己的脸上暖意格外得浓,她微微仰起头去合上了眼,任由阳光将自己脸上的泪迹晒干了。 她跟在载沣身后一路向回走,见朱红色的宫墙上映着自己一言不发的身影,讳莫如深的长街上也只有自己脚下鞋底与青石砖相碰的声音。 载潋沉默无语,最后只轻轻说了句,“哥哥们说得都没错,是我自己木讷……” ※※※※※※※※※※※※※※※※※※※※ 心疼我潋潋妹妹 1秒,这只是个开头... 一切都还在后面呢,潋潋挺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