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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


间,寒风中更添了冷意,他从储秀宫里一路飞快地跑着,连一件御寒的斗篷都来不及披。

    他身后的小太监捧着斗篷一路跟着跑,嘴里喊着,“万岁爷您等等啊,先把衣裳披上吧!”却无论如何也跟不上载湉一路飞奔的脚步。

    载湉还希望自己能快点回到养心殿,就能在载潋走前再见她一面了。

    可当载湉回到养心殿时,只见载潋曾住的配殿中已是一片漆黑,全然不似几日前他回养心殿时就能见到的灯火通明的景象。

    载湉心里袭卷过一阵无以平复的伤感与愤怒,他疾步冲进载潋住过的配殿,见其间已经空空如也,就像这里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便再也忍不住痛苦地喊出声来。

    “载潋呢!”他又气又恼地怒吼着,王商闻声忙跪下道,“万岁爷,格格回去了,万岁爷之前不是知道…格格只能住到今日,就得回醇王府了吗。”

    载湉此时不禁流下一行泪来,他懊恼又伤心,他还想赶在载潋走前再见一面,哪怕什么都不说,只说一声告别呢。可是上天并没有留给他这样的机会。

    载湉站在配殿中气恼地捶打着书案,忽然见里间暖阁里落了一样东西,他走过去瞧,见竟是载潋时常用来捂手的暖炉落下了,他捡起来握在手心里,可此时已是冰冷彻底。

    载湉忽然想起太和门失火的那天夜里,载潋就是将这只手炉塞到自己怀里的,那时候载潋还说,“皇上捂着手就不冷了!”

    王商见皇上望着这只手炉愣愣出神,便问道,“万岁爷,这是什么啊?”载湉垂着眼眸,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只普普通通的手炉上,他低声笑道,“载潋落下的手炉。”

    王商见皇上一直攥着那只手炉不肯松手,又怔怔地发呆,一动不动,便又道,“万岁爷,既然是格格落下的东西,不如奴才给格格送回去吧?”

    载湉将手炉握紧了在手心中,一步步走出配殿去,他一路走回了养心殿的正殿,临进殿门时才对身后亦步亦趋的王商道,“不用了,留个念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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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载潋坐在暖意盈盈的暖阁里,坐在哥哥们的中间,望着桌上一席美味的佳肴已不知先吃什么好。只等阿玛和额娘动了筷子,载潋便拾起筷子来准备好好尝尝王府的手艺。

    载潋转头见载沣只夹着面前的几道菜吃,载沣低着头一声也不吭,从他脸上也很难看出来味道到底好不好,载潋便摇了摇头,打消了吃载沣面前几道菜的念头。

    她又转头看载涛,载涛目光炯炯有神地打量着整席佳肴,最终对身后小厮吩咐了一句,小厮便跑去那道菜前,为载涛夹来布在了碟子里,载涛夹起来仔细尝着,半晌嘴里只道了句“嗯——”,载潋也猜不出味道究竟如何。

    载潋知道自己三个哥哥里,载洵最懂美食,便向载洵身边凑了凑,盯着载洵到底要吃些什么,载洵正伸筷子要夹,忽发觉载潋聚精会神地盯着自己,不禁含羞地一笑,放下筷子来,笑道,“潋儿你看着我干嘛啊?我脸上也没吃的。”

    载潋咯咯直笑,仍旧全神贯注地盯着载洵,道,“洵哥儿脸上是没吃的,可从哥哥脸上能看出来什么好吃!”

    “我看你也是不知道吃什么好了,”载涛坐在载洵另一侧,和载潋隔了一个位置,声音悠悠地传来,他夹起远处一道菜来,站起身来放在载潋碟子里,道,“吃这个,我刚尝了。”

    载洵转头看着载涛抢了自己的差事,颇有些不满地夹起了自己认为最好吃的菜来,放在载潋盘子里,道,“潋儿,听我的,吃这个。”

    载潋笑载洵和载涛两个人幼稚,“哥哥们怎么还抢上了!”载涛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低头吃着自己的,不动声色道了一句,“我才懒得抢呢,我就怕你再愣一会儿,菜都被吃光了!”话毕后载涛忽抬起眼来,看了看坐在载潋另一侧的载沣。

    此时载潋才回过头去看载沣,见他半晌一句话不说,只顾低着头吃眼前两三道菜,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吃得见底了。

    载潋见状才忙抄起筷子来,准备开动,却被额娘一句话打断了,婉贞福晋缓缓放下手里的筷子来,对坐在对面的载沣道,“一会儿吃过了饭,你领着弟弟妹妹们去趟桂公府吧,去恭贺静芬……嗯,是皇后娘娘了。”

    载沣听了话,忙放下手里的碗筷,拱手道,“是,额娘,一会儿儿子就领弟弟妹妹们去。”

    载洵和载涛听了此话毫无反应,无非是当作与年节中走动亲戚一样的寻常事来看,而载潋听了却已按捺不住心里的不解与气愤,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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