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万预估到3万,都不算很大幅度的提升。实际上里面猫腻还不知道多少。 但即便这样,朱厚照觉得也够了。 因为除了盐课岁入在涨,朝廷还可以撤掉乱七八糟的运司衙门,把那些‘虫豸’全部都扫进垃圾堆,这一来一回,差别可就大了。 所以这个买卖,让朱厚照很有推进的动力。 当然,少府和内阁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李东阳说的,“若是今年的6处顺利拍掉,那剩余24处的盐场又要如何处置?” 朱厚照微微点头, 皇帝和大臣之间的讨论就该是奔着解决问题去的,而不是谁是君子,谁是小人。 之后韩文又说:“首先是不能够关停,每年进入市场的食盐岂止70万引?那么多盐场关掉以后,食盐产量锐减,必定使得盐价腾贵。” 朱厚照双手抱胸,一边晃着,一边在听臣子们的建议。 “微臣以为,是不是择几处列为兑支盐场?” 朱厚照猛然抬头,“谁说的这句话?” 一个年轻的蓝袍官员被君威震慑,还以为自己讲错了话,急忙跪下来说:“是微臣所说。” “你叫什么名字?担任什么职务?” “回禀陛下。微臣陈季立,乃少府一郎中。” 顾佐补充禀报,“年初时,陛下下旨将京师里剩余的工人训为船匠,微臣便选了此人总制此事。今日陛下宣召要议花钱修路之事,陈郎中有专疏上奏,臣觉得有几分道理,因而将其一并带来了。” 喔,不过那个是后面的议题了。 朱厚照打量了一眼这个叫陈季立的年轻人,嘴巴上连个胡须都没有,圆圆的脸蛋其实有些稚嫩感。 “知道了,旁得先不提。陈郎中,你说的守支盐场是什么意思,具体讲讲。” 陈季立心中突突跳,吞咽了两口唾沫说:“盐课之案中,内外皆知民间盐商守支之苦。朝廷此番杀盐官、惩盐商,破除权贵占窝卖窝之害,乃剜肉补疮之举,民间百姓无不称颂。可此番行拍卖,去盐引,那么过往盐商手中的盐引又当如何处置?” “你的意思是,朝廷不能赖账。” 陈季立吓了一跳,“微臣不敢。”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哈哈笑了起来。 “起来吧。”朱厚照是感觉到了一种欣慰,终于有人说出了政府不能赖账这句话。 民间的许多商人已经领悟了商业以诚为本的重要,可惜官本位里面的人大多不懂,因为权力可以轻易的碾过商人,而不会让他们觉得有任何后果。 实际上,盐引的滥发本质上就是对商人的剥削,这个从大明宝钞中就可见一般。像永乐、宣德这样的皇帝难道看不明白吗? 不可能。 后来者如弘治即便不懂,朝中的大臣一遍一遍的上奏道理也讲得很通俗。 但为什么还是治不好滥发盐引的病? 说到底四个字,以商为末。你们就是该为朝廷做贡献。 商业活动总是遭受各种破坏,无法发展壮大,萌芽萌了一百年也还是萌芽,其中一个原因或许也有权力者的肆意破坏。 “朝廷不能够赖账。”朱厚照又重重说了一次,“你这个建议提的好。不过朝廷应当择几处盐场作为兑支盐场?” 这样再问下去就是实际操作了。 正德皇帝注重这一点,甚至重过提议本身。 陈季立继续说:“若是拍卖顺利,则今年朝廷所得两淮盐课收入已远远超过往年。因而兑支盐场的数量不妨设得多一些。” “为何?” “既然是要给盐商承兑,就不能够小家子气,目前守支问题严重,有的盐商甚至要守几十年。可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