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救了小妹,若有什么俞某能办到的,尽管开口!” 宴温听了不免欣喜。 “虞城王能把婢女俞姝还给我吗?俞姝从小跟着我吃苦多年,我许她日后在青山绿水间悠闲度日。如今我终于得了自由之身,不能弃了俞姝。您看行吗?” 她极客气,俞厉几乎不记得还有这么个人被他管着。 但宴温还记得,是有情有义之人。 俞厉不由地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红润,比第一次他见到她的时候,着实好了不少。 可见她如今所过的日子,正是她心中所期盼。 俞厉为何不成人之美? 他说好,“娘子放心,俞某回去立刻便放人回来!” 至此宴温再没旁的要求。 俞厉谢她再三,带着妹妹上了路。 卫泽言反复催促他回到战场,他并不理会,亲自护送妹妹回虞城养伤。 半路上,一连昏迷多日的俞姝终于又醒了过来。 这次她醒来,身边再没了旁人,只有她最亲最近的哥哥。 兄妹两人相互对视,都落了泪。 “不能哭不能哭,大夫说你须得心绪平复地养病才行!” 俞厉连忙替妹妹擦了眼泪。 马车悠悠晃晃向虞城而去,兄妹二人这才说起了招安那日之事。 俞姝把在崖苑听到的话,都说给了俞厉。 说到安大伯收到揭露俞姝身份的密信时,俞厉大惊。 “谁人所为?!” 俞姝说不知,“是密信,没署名。在虞城和朝廷,知道我身份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最要紧的是,在那个时候揭穿我,对此人有什么好处?” 此人告密给詹氏而非朝廷,显然不想将事情闹大,想让詹氏暗中处理掉俞姝,免得被朝廷怀疑通敌。 乍一看,似乎是与俞姝有私仇的人。 但俞姝想不起来。 那便不是有私仇,而是有旁的目的的人。 兄妹二人在此时都没说话,不管是谁,都得拿出证据才能确定此人。 这等举兵造反的紧要时刻,只能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除了密信之事,便是皇帝当时的言语。 那些言语,俞姝仍记得一清二楚。 “朕早就知道了……朕把整个天下都托付给定国公,国公便是对朕最为忠心的臣子……” “都是国公与朕设计,为了就是迷惑俞党……” “詹氏的忠心,朕再没有半分怀疑!” 她几乎是用那皇帝的口气,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俞厉。 俞厉闻言,惊诧半晌无语。 只是他回过神来,看向了妹妹。 妹妹被逼跳下湖泊示警在对岸招安的他们,原因是听到了毒酒。 可她不仅听到了毒酒,还听到了这些话……在她跳崖之前,心中还是多疑惑又悲痛? 俞厉默然,半晌才问她,“你如今,原谅詹五了吗?” 詹五并没有同那皇帝串通一气,现在更是彻底弃了朝廷,一直在找她。 只是俞厉心中所想,俞姝一概不知。 她笑了一声。 “难道他投到哥哥麾下效力了?” 俞厉挑眉。 詹五是曾经来寻过他,但他当时只恨此人纠缠妹妹,才置妹妹于绝境,一眼都不想看见他,唯恐自己耐不住要砍杀了他,于是将人直接撵走了。 他哼了一声,没有细说,只是道,“没有。” 俞姝听了,越发笑了,但笑又牵得浑身伤处都疼起来。 她想起之前问宴温的丫鬟的话。 一切都没有变,不是吗? 他不还是那定国公吗?等他伤好之后,不是还要领兵作战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