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昏迷刚醒的女子怔了一下,而后冷淡地笑了一声。 “这样啊……” 她脸色一阵变换。 “那……定国公还是定国公,国公夫人还是国公夫人,皇帝也还是皇帝吗?” 丫鬟不知道她这都是问得什么问题。 只是跟她点了头。 “是呀,没听说有什么变化呀。” 没变化啊…… 俞姝又笑了,但笑牵扯得浑身伤势疼得厉害。 他还是继续做他的定国公,还是继续与他堂妹做夫妻,还是在那无信昏君的朝廷里,做第一忠臣……是这样吗? 她本想问问他为何会受伤,现在看来,幸而没问,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 他还是那个定国公詹五爷,或许从不曾变过。 俞姝不再问了,这些问题和答案耗尽了她所有的气力和精力。 她又缓缓地闭起了眼睛。 等她再次醒来,又是两天过去。 这次,她见到了宴温。 她看向宴温,宴温也看向她,两人不必什么言语,已互知了身份。 两人相互看着对方,半晌没有说话,还是宴温猜到了她的心思,先开了口。 “我没有将你在这里的事情,告诉外面的人,你想告诉谁,由你自己决定。我不是任何一方的人,你只当我是个世外之人便是。” 宴温的声音温温的,淡淡的,仿佛山间温泉。 她和宴夫人长得很像,乍一看还以为是同一个人,可再细细看去,眉眼之间的气度完全不一样,那是一直出淤泥而不染的纯净气度。 俞姝都还没来得及跟她说话,便已心生好感。 她开口,跟她道谢。 “多谢宴夫人。” 宴温说无妨,但也告诉她,“你伤的极重,其实,若能去大城寻名医看病,那便最好。” 她并不是赶她,俞姝心里也知道,跟她笑着点头。 宴温也想知道她希望谁来接她。 俞姝开了口。 “烦请娘子告知我兄长。” 宴温说好,只是在这话里,莫名想到了五爷。 听说五爷为了她弃了忠守半生的朝廷,一直在往水边寻找,像个一不小心将最珍贵的东西丢进了水里的孩子一样。 只可惜,她并不想见到他…… 宴温不知内里,不便多言,立刻让人通知了俞厉。 她想着,俞厉怎么也得五六日才能赶来。 谁想到,就第三日夜间,外面飞马疾驰而至,重重叩响了山门。 宴温披了衣裳赶来的时候,差点被冲进来的俞厉撞倒。 幸而俞厉眼疾手快地拉了她一把。 “宴夫人!小妹真的在你这里?!” 宴温觉得,自己若是敢说不在,俞厉恐怕又要把她掠走关押起来了。 她连忙说在,“你别急,她受了重伤,绝大多数的时候都在昏迷,别惊着她。” 俞厉一听妹妹重伤至此,难过得不行,但也听了宴温的话,却连粗气都不敢喘了。 待他见到了妹妹,看到妹妹脸上几乎没有血色,整个人几乎没有气息一样地静静躺着的时候,心疼得要命。 他握了妹妹的手,小心坐在她床前,领千军万马的男人此时止不住呜咽。 “若是爹娘知道……只怕打死我的心都有了……阿姝,你快好起来!” 只是俞姝没醒,人还在昏迷之中。 俞厉决定将她先带回去,找名医替她诊治疗伤,盼她早日恢复。 宴温自然是没有异议的。 在俞厉带走俞姝之前,宴温寻了俞厉。 “虞城王,能打个商量吗?” 俞厉不知她要商量什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