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冷的月色下,十分刺眼。 富察泫然惊诧的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又看着冉雪惊道,雪姨娘,你受伤了。 冉雪摸了摸这孩子的头,宽慰他,不碍事。 富察尔泰却是大笑起来,哈哈哈,冉雪姑娘对小儿倒是真情相待,不知我是该感谢冉雪姑娘的慈悲心肠,还是应该替皇上悲哀呢。 冉雪忽而发觉,虎毒尚不食子,她面前这个男人,竟敢用自己的亲身骨肉来试探她。其心该有多狠呢! 现在被他看穿了自己,那么接下来,他就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冉雪不再犹豫,抱起富察泫然就开始加速狂奔,小哑巴,你垫后。 哑女不曾犹豫,再次握紧了手中的剑,比任何时候都要用力。为冉雪拦住了身后的追兵,只要有人上前,那剑就宛如地狱罗刹,一剑封喉。剑上沾血,必会倒下几人。 此时的寒风也似利刃,一下一下的刮在脸上,生疼。 但这疼,远远比不上身体上的疼。 哑女为了防止手中的剑脱落,索性扯下一截衣服上的布料,将剑紧紧绑在了手上。 她的目光再没有看过冉雪,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身后的那群追兵上。 富察尔泰不时上前,欲对冉雪下手。都被哑女一一阻拦了下来。几番搏斗,虎口全然麻木。挥剑的速度一慢了下来,立刻就被富察尔泰找到了空子。 追,快给我追!不过区区两个人,还能抵得过我这么多侍卫不成? 哑女眉头挂着雪花,大雪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飘落的。气温已经冷到了极点,即便是马不停蹄的逃跑,哑女的身子仍旧是越发的寒冷起来。 嘴唇一片乌紫,乌紫处还围着一圈苍白。 哑女的手已经完全没有办法用力,眼下只是凭着一股子的毅力在坚持挥剑。 渐渐地,她与冉雪也拉开了距离。 等冉雪发觉回头时,哑女正被富察尔泰一刀划过肩头。紧接着,那刀再次对着哑女的脖子砍去。 冉雪着急看着四下,捏了个雪球,猛的一脚踢起地过去,直直冲向富察尔泰的手腕。 冷刀应声而落,冉雪喊了一句,快走! 哑女刚想迈动步子,下一刻,身体之中似是被万箭穿心一般的疼痛。 她很清楚,现在寒气已然是入看体,这么多年孟秋成帮着调养的身子,在这一刻,瞬间便都功亏一篑。多年不曾有过的这种痛苦,立刻让她头上爬满了冷汗。 她抬眼看了看冉雪,咬牙追上。每一步都如同踩在了尖刀利刃之上。 天色黑暗,冉雪并未看到哑女的脸色。她一手按在腰间,那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富察尔泰的罪证。要是不能及时送出去,她的死也就毫无意义了。 哑女就在身后,这一刻,她很清楚,无论用什么法子,这傻瓜也不会独自离开。 可想道这儿,不由的嘴角还是微微上扬了半分。 原本骗她走的话,她大抵是再也不会信了吧! 这样也好,即便不能同生,但能同死,也算是这命运待她不薄了。 她轻声开口,淡然问道,真就不怕死么? 哑女沉默着,点点头。 可冉雪并未回头,她心中已然知道了答案一般,独自笑着。 小哑巴,如果能活着离开,我就带你走。去一个无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每日看着你,困着你。让你永远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哑女眉头频皱起,她不明白这样的时候了,为何她还能如此平静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富察泫然被冉雪带着跑了许久,他不过是个孩子,他实在没有力气再跑了。 雪姨娘,我跑不动了。他拉着冉雪的手,喘着粗气道。 冉雪看了看他,问道,然儿乖,再坚持一下,和雪姨娘走好不好? 雪姨娘,然儿真的跑不动了。 然儿,若是你留下来,总归有一天,你也会被牵扯进大人无休无止的权利世界里,痛不欲生。冉雪没敢说那个死字,没敢说皇上不会放过富察家,没敢说跟着富察尔泰,定然只有一个结局。 富察泫然虽年纪不大对朝堂之事却也能懂上一些,雪姨娘,我爹爹是不是想要造反了? 这话冉雪不知该不该接。 但沉默了许久她还是决定坦诚想告。是! 这孩子心智成熟,怕是早就知道了。瞒着也是无用,不如与他说清楚,带他离开。 谁知富察泫然竟一把挣脱了冉雪的手,雪姨娘,然儿姓富察,不管爹做了什么,我都是姓富察的。他冻得通红的小脸上,尽是坚定。雪姨娘,然儿不会离开爹爹的。 然儿?冉雪忽觉惊讶。没想到,富察尔泰那般对他,他还对这样的爹爹,不离不弃。 然儿知道,雪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