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表示自己会将所知之事说与侯茂彦,让作为绩考官的后者以大周律法对潘炳涵论处,潘炳涵也不会被逼的狗急跳墙。 换言之,翟府今日这一场大闹,其实是胡承修在后推波助澜。 潘炳涵若真的举兵,亦是胡承修的把戏。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将此事逼得如此之急,但终归心思并不简单。 或许胡承修对侯茂彦没有恶意,但也不见得是真的为侯茂彦好。 但是这话她却不能说,因为一说,不仅会招致胡承修的不满,更不可避免地要提及自己为什么会与潘炳涵之间生出嫌隙。 为了免除自己的麻烦,不放看着这二人互相倾轧,反正跟她没有关系。 但是胡承修却不知为何,好似看出了她在旁边幸灾乐祸看热闹的态度,反而直接点了她出来: “林花师对潘炳涵先前的事情查得如此清楚,想来对于这事也早有打算了吧?不知林花师有何高见?” 天歌本想直接送他“没有”二字,谁曾想胡承修这话说完,众人顿时齐齐朝她看来。 就连侯茂彦此刻也不顾她小小年纪,抬手请教: “敢问林小哥高见。” 方才天歌说完潘炳涵的事情之后,侯茂彦便对这个少年人刮目相看。 那些他没有查到以及来不及查的事情,都被这个少年人娓娓道来,此刻他的确也想听听天歌到底有什么好主意。 翟高卓看出了她的犹豫,只当她不敢说,此刻也开始为她鼓气: “你莫要怕,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的就是,就算是说错了也不打紧。” 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天歌若再藏拙,就显得有些故意拿乔了。 是以她想了想,说出了一句让众人都意料不到的话来。 “其实这件事,倒也不是难以两全。” 此话一出,侯茂彦登时面路激动之色,跟翟高卓二人对视一眼之后,当即对着天歌拱手: “愿闻其详!” 就连胡承修也带着几分玩味看了过来。 天歌这次倒是不避胡承修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淡然开口: “第一,潘炳涵虽是大金人,但他先前却是大金第一勇士布亥,此人从大金来到中原的时候,是以死囚身份。这一点胡公子也知道。” 这时候胡承修终于知道为什么天歌会看向自己了。 这个人竟是想让侯茂彦等人以为这些都是天歌从他这里得知,由此不再关心天歌为何会知道这么多。 胡承修错了错牙,啧,还真是好盘算呐。 天歌继续开口: “大金汗王本就因为潘炳涵与自己的波斯美人有染而意欲处死此人,大金就算是以大周收纳此人作伐,那也该先去找当初为潘炳涵赐官的齐哀帝。” “若是大金不计较这个,而是想要将潘炳涵带回大金处置,那这事就更为简单——如今大金来朝,尊大周为母国,那么母国代为处置一个死囚犯,又有什么可以指摘?若是大金不依,那就证明他们早就有不朝之心,就算没有今日的潘炳涵,明日他们也会以李炳涵、王炳涵为由头生事。” 侯茂彦连连点头,确实如此! “第二,潘炳涵屯兵造反证据确凿,就算他是前朝官员,也没有道理因此忽视他造反的事实,就算他是皇子皇孙,造反也是一样该诛。若是有人因此而有微词,觉得朝廷打压前朝官员,岂不正说明这些人本就是非不辨?” 说到这里,天歌顿了顿。 “况且人之本性,乃是趋利避害,除非潘炳涵拉拢了各方势力与自己一道起兵,否则有谁会在这个冒着与潘炳涵勾结意图谋反的风险站出来,去跟朝廷说什么打压之事?” “第三,相比于担心北地,眼下杭州才是最重要的。潘炳涵掌握着杭州府军五万兵马,而翟大人的衙役满打满算连百数也不过,如何可与之敌?况且潘炳涵身边还有那样一群黑衣死士,但胡公子这边白衣高手又有多少?当真动起手来,官府又能有多少胜算?” 天歌的层层分析剥盘,尤其是最后的三问,让屋内众人面上都微微凝结。 尤其是胡承修,他曾闯过潘炳涵府邸,对潘炳涵如今手上的势力,也有些微微摸不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