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沉默了片刻:“让他去查。” “可是杜总……” “不要说了,我哪里都不去。” 对话停止了,那人大概默然退出去了,半天都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韦春花动了动,男人立马俯身过来:“要什么?” “水……”她的喉咙干得象要冒烟,一说话就象有小刀在上面刮,又干又疼。 男人用胳膊圈住她,把她的头靠在自己怀里,水杯递到唇边:“来,喝一点,别着急,慢慢的。” 他的口气轻柔得象对一个孩子,韦春花终于打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喝水,温热的水流过喉咙,仿佛干涩的土地得到灌溉,让她紧绷的心一下就放松了许多。 她又喝了几口,轻轻吁了一口气,“我饿了。” 男人眼睛一亮,喜上眉梢:“想吃东西了?”不等她回答,扬着声喊:“阿珍,拿粥来,快!” 阿珍远远的应了一声,韦春花听到走廊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好象不止一个人在那里。 很快,阿珍就把粥送来了,冒着氲氤的白气,空气里飘着淡淡的米香味。 杜铭宇接过碗,胳膊依旧圈住女人,一只手端碗,一只手拿勺,每一勺都先小心的吹凉,在自己唇上碰一下,才送到女人嘴里。 韦春花垂眼看着那只碗,里面的粥在慢慢变少,男人吹气的声音响在耳畔,很轻很轻,让她突然想起了棉花糖,轻软柔绵。 “糖……”脑子里想到,嘴里就说了出来。 “糖?”男人愣了一下:“你想吃糖?想吃什么糖?” 韦春花的睫毛动了动,缓慢闭上了眼睛,好象吃碗粥已经耗去了她全部的力气。 男人在她发间吻了一下,轻柔的将她放倒在床上,盖好被子,拍了拍她的背:“累就再睡一觉。” 女人安静的躺着,呼吸轻浅。他坐在床边呆呆的看着,竟象入了神。 原来她真是他的命门,她难受,他亦难受,看到她这样脆弱的躺在床上,他的心象被一只手紧紧捏住一般,随着她的反应一紧一松,时刻都提在嗓子眼,可医生却轻描淡写的告诉他: “杜总,韦小姐只是得了感冒,打几天针就会好。” 他当场就想发火,只是?连着三天高烧不退,滴水不尽,他心急如焚,恨不得能代替她受罪,却说只是? 好在医生会察颜观色,马上又说:“韦小姐的感冒有点重,得好生静养,尽量吃点清淡的东西,房间温度不宜太低,让她保持心情愉快,最好有人陪护,定时量体温,如果不退烧,就吃点退烧药,会有点反复,这个不需要担心,还会有点咳嗽,这是典型症状,就算感冒好全了,也会有点咳,时间长了就好了。” 听到医生详详细细说这么多,他那愤抑的心情才算得到一点缓解,却仍是问:“就这些?还有吗?” 医生的表情有些讶异,说:“杜总,其实你不要紧张,你紧张,患者会更紧张的。” 他也知道自己的反应有点过了,可是这种感觉很奇怪,就象她是自己的另一个生命,难受,焦躁,紧张,甚至有些恐惧,当她安静的躺着,连呼吸都轻不可闻的时侯,他心里的恐惧由然而生,于是把手探到她的鼻下,停住的心才缓慢的跳动起来。 突然,冰冷而柔软的手指覆在他的手上,杜铭宇的心上就象爬上来一条藤蔓,牢牢缠着他,连呼吸都滞了一下。 女人缓缓睁开眼睛,声音又低又哑:“你去公司吧,别耽误了要紧事。” 他反手握住她,黑亮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你是最要紧的。” 她微微扬了唇,似乎在笑,孱弱的笑意让他心生怜悯,忍不住将她的手送到唇边轻吻:“你不要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因为发烧,她的脸上一直都有红晕,眼眶也是红的,仿佛有水波漾动,“你会一无所有吗?” “不会,”他握紧她的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