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财大气粗,你是老板,你发达了你牛逼了,所有人为你马首是瞻,我们算什么东西?” 杜莹莹扬着下巴,“哦?说具体点,我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我犯什么错误让你这么说我?” 她当了几年的老总,平时无所谓,现在当面对峙,气场、声调都不一样了,在杜英山耳朵里就是咄咄逼人。 说起来,他郁闷很久了:前27年,家里万事以他第一位,老二刀子嘴豆腐心,老三乖巧温顺,都是他杜英山的跟屁虫。父母给他买了两套房,现在住的这套未来也是他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杜家的财产得留给姓杜的。 谁曾想,杜莹莹离婚,从无到有做起一摊事业,在家里地位越来越高,父母表面不说,实则非常骄傲,把他这个当哥哥的比没了。 如果一直发展下去,杜英山也不会说什么,想不到,父母先后生病,治疗费巨大,对小康家庭是个沉重的负担。 杜莹莹把担子接了过去,却不肯好人做到底,跟他一分一毛算得清楚,要求写借条。借条?就算他和杜莹莹大吵一架,就断定他没有信用? 至亲骨肉,至于吗? 姜佳更是意见极大,对杜英山满腹牢骚,杜老三不就挣了点钱吗,嘚瑟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孝敬爸妈天经地义,谁有能力谁多出一点,干什么斤斤计较? 杜英山憋了一口气,决定一分钱不欠妹妹的,偏偏单位领导找麻烦,晋升不成,他依然是普通职员,每月工资几千块,两个孩子是吞金兽,父母也不再支援。 于是他不得不拖欠费用,拆东墙补西墙,连生活费也入不敷出,姜佳闹了几次,不肯再出一毛钱。 杜英山只好避开父母,躲着妹妹,回避家庭聚会,仿佛这样,家里的事就和他无关了:反正两个妹妹一个出钱一个出力,把父母照顾的好好的。 想不到,今天妹妹当面训斥,杜英山像座火山一样爆炸了。 “你干得可是好事,我们全都该你的欠你的,你是全家人的救世主,离了你全家人都活不成!”杜英山面部扭曲,这两年的邪火一股脑发泄出来,“借条借条借条,杜老三,你除了借条还会干什么?你满脑子就是钱啊!” 简直无理取闹。 杜莹莹双臂环抱,冷冷地说:“说起借条,我想起来了,你还欠我十几万块钱呢,什么时候还?” 杜英山唾沫喷的老高,从裤袋抓出钱夹扔在茶几,“给你给你,满脑子就是钱,你掉钱眼里了你,你眼里还有别的吗?” 上一次就是这样,杜姗姗不用多说就挡在两人中间,胳膊摆动着“哎哎哎干什么呢!” 杜国志还沉得住气,陈秀英急得直哆嗦,场面乱成一锅粥。吱呀一声,阳台门开了,一个小姑娘奔出来,死死搂着妈妈。 是自己的女儿,自己两世为人,没离开过一天的女儿,从一只枕头那么大,到现在能护着妈妈了。杜莹莹心中热乎乎,搂着女儿肩膀。“钱不钱的,我不惦记别人的,别人也别欠我的。我出钱ok,没关系,凭什么连句好话都听不着?我欠你的吗?你连杜鞍山都不如。” 这句话把杜英山激怒了,使劲朝前冲,仿佛要动手。杜姗姗死死推着他,陈秀英像个小脚老太太,哒哒哒地从茶几左侧绕到右侧,又绕回左侧。 “我说错了吗?如果没有我,爸妈病死了你也不会拿一分钱!”两世为人,杜莹莹一吐为快,冷笑着“你是当哥哥的,你有当哥哥的样子吗?爸妈什么都给了你,给你买车给你买房给你看孩子,你呢,你回报过爸妈什么?医药费你都不出,还跟我斤斤计较,你....” 杜英山像一只野兽似的,呼哧呼哧喘着气,抓起茶几上的杯子砰地摔成碎片。 忽然之间,陈秀英叫着“你爸爸,你爸爸!”杜莹莹茫然去看,发现父亲扶着额头,靠在椅中不动。 她心脏怦怦跳,和兄姐一起涌上去,杜国志被七手八脚扶进卧室,半倚半靠在床上,向要打120的陈秀英摇摇手,示意没大碍。 这一来,杜莹莹的火消了,杜英山也顾不上发脾气,两人不愿看对方的脸,各自一个房间,杜姗姗忙前忙后地。 过了一会儿,杜国志边喝茶边催:“大过节的,别耽搁了,老大老三走吧,老二留一留。” 她不放心,被杜国志板着脸说“太吵”,只好叮嘱杜姗姗“有事打电话”后者已经怕了她,“祖宗,赶紧走吧,晚上打电话,行了吧?” 回去的路上,杜莹莹问女儿,“妈妈是不是分的太清楚了?” 茵茵却说,“妈妈做得对,谁也不应该欠谁的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