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小大人,杜莹莹便答应了。孟云峰失望地耷拉着脑袋:他缠不好线,粽子包不成了,孟氤氲直接吊在妈妈腿上,闹着也要去。 开车回到杜家,客厅气氛很严肃了,父母兄姐都在。茵茵抱着大猫和最后一只小猫到阳台玩,门一关,便听不到了。 杜英山脸色很差,坐在常待的位置喝茶,陈秀英絮絮叨叨地,把大伯家的事情说了: 六月初,杜鞍山难得良心发现,到母亲那里露了个面,拎了盒粽子。昨天一大早,杜鞍山急急忙忙赶到鲁凤玉家,说儿子被车碰了,鲁凤玉一下子就懵了。 到医院一瞧,杜鞍山大儿子杜文奇上学路上和同学打闹,被一辆轿车撞到,脑震荡,左臂也骨折了。 按照杜鞍山的说法,家里的钱炒股赔了,拿不出,让母亲先垫上。鲁凤玉想都不想就把自己的养老钱和工资都拿出来,交了押金和医疗费。 杜芳芳是晚上才知道的,心疼母亲的钱,去家里探望。杜鞍山心情很不好,说,儿子住院了,司机不肯赔钱(杜文奇跑下车行道了),要求走流程,鉴定事故责任,不提还母亲钱的事。 杜芳芳多问几句,黄亚玲便怒了,说:你什么意思?一天到晚钱钱钱?文奇没住在医院吗?学习耽误了,跟老师请假,期末考试都考不了了,有你这样当姑姑的吗?一天到晚惦记妈的钱?非得花在你身上? 听到这里,杜莹莹叹息,杜芳芳上次就和嫂子打过一架,这次有的闹了。 果然,杜芳芳当场和黄亚玲大吵一架,这次双方还算克制,没动手。杜鞍山阴着脸,把妹妹轰走了:“我们都急死了,你还有心情钱钱钱?” “芳芳打来电话,把你爸气得不行。”陈秀英拍掌打膝的,“这个鞍山,一点出息没有!你爸给他打电话,说什么文奇得住一个月院,根本不提钱的事。” 杜英山便问,“伯母垫了多少钱?” 陈秀英答:“押金5000块,医药费已经花了7000多,检查吃药什么的,还有护工,一共交了20000块。文奇岁数小,和大人不一样,先在医院付完了,再按照医保报销。” 杜姗姗气呼呼地骂,“上次也是这样,鞍山哥一毛钱不出,让伯母跟芳姐过日子。哎,我真是奇了怪了,这人有房有车,怎么跟饿死鬼投胎一样?天天惦记着伯母那点钱!” 房间唯一一个能稍微共情杜鞍山的是杜英山,原因无他,他自己一儿一女,杜鞍山两个儿子,肩上沉甸甸,养家糊口的压力是姐妹们理解不了的。 于是他解释:“我给鞍山打完电话了,他的钱确实投进股市了,买了xx和xxx,本来以为能挣钱,没想到,套住了。” 言下之意,杜鞍山不是故意的。 听到“股票”两个字,杜莹莹想起上一世的事,不由自主地瞪哥哥一眼,后者看到了,心中不快。 “让鞍山哥给伯母打借条吧。”杜莹莹是学财务的,白纸黑字第一位,不容置疑地说,“欠多少打多少,等走完了流程,司机赔了钱,让鞍山哥把钱给伯母。” 杜国志觉得有道理,向儿子说:“你给鞍山打个电话,就说我说的,该怎么办怎么办。” 杜英山很了解一起长大的堂兄,万事老婆孩子第一,这借条,未必肯写。于是他有点为难,“一家人,写不写的,再说,也没多少钱。” 杜姗姗嘴巴快,“爸这是替芳芳姐撑腰。”杜姗姗也说,“鞍山哥不还钱怎么办?还不是芳姐受罪。” 杜英山被驳回来,有点不高兴,提起借条更不痛快,抓着手机起身,“谁愿意打谁打,我说话不管用。你们定吧,我走了。” 事情还没出结果,就开始撂挑子?杜国志皱着眉,陈秀英没明白,杜姗姗气呼呼地催哥哥,“你不打,谁给鞍山哥打?我是不想跟他说话!” 杜英山下巴朝最小的妹妹扬一扬,气不打一处来,“让老三打,老三在家里说一不二的,谁敢驳老三的面子?” 杜莹莹有些不快,“哥,你这是什么话?” 杜英山冷笑,“什么话?大实话!您是家里的顶梁柱,大事小事一把抓,里里外外您说了算,您发了话,谁敢不听?你一个电话过去,鞍山屁都不敢放一个。” “我可没你跟鞍山哥的交情。”杜莹莹觉得杜英山的愤怒莫名其妙,大过节的懒得争吵,又不想受气,“家里的事,谁有道理听谁的。哥,当着爸妈姐姐,你有什么意见提出来,干嘛这么说话!” 杜国志沉着脸,听儿子一句接一句,越说越激动,“我怎么说话,啊?你说我怎么说话?杜老三,你自己说说,这几年你在家里什么态度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