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皇子让你说话了吗?”赵诚不悦的睐着眉眼,他其实生的十分英武,是众多皇子之中最像庆裕帝的那一个,但是因为从前闲散度日,使人忽略了他眉宇之间的那份英武。现在突展华彩,竟然夺目的让人有几分无法接受。那护卫愣了一下,连忙跪了下来。 赵诚回眸继续望向东边的火光,停顿了很久,才叹息着般道:“阁下既然帮我脱身,却又为何拦住我的去路?” 他似自叹一般的说出了这番话,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但这话听起来怎么都不会是给自己说的话。 护卫都是一脸的莫名,没明白赵陈诚这一番行事。 但在赵诚话说完不久之后,自一旁凌乱的山石之后忽然走出一人,清婉动人的容颜,一双琉璃眼眸顾盼生辉,她兜头罩了一件白狐狸毛的大氅,那雪般的颜色极衬她,将她衬的像是这雪中的仙子一般。 “宁安郡主”赵诚没有太过震惊,从手下说可能还有人放火的时候,他几乎是在第一时间想到了许锦言。 也只有她了。 能管这份闲事的人,数遍北明,也只有她了。 许锦言自远处慢慢向赵诚走了过来,赵诚拦住了周围想要挡住许锦言的手下,他皱着眉在想回头定要好好管教一下这些护卫,一个一个的都跟没长脑子似的。“辛苦六殿下了。”许锦言看了一眼后面还在沉睡的庆裕帝。 虽然不知道赵诚是怎么将庆裕帝偷运出来的,但是能从赵斐手里救出庆裕帝,绝非易事。对于赵诚这种素来闲散,不参与党争的皇子来说,这件事办的这样漂亮,真的并不容易。 赵诚眼中却慢慢浮现了敌意,“宁安郡主,您何故拦我去路?” 许锦言没有正面回答赵诚的问题,她只是反问了他,“六殿下,如果让你成功从东边出山,到了您预备好的小船之上。或者再顺利一些,你避开了太子殿下的手马,将陛下妥善的藏了起来在这之后,您要做什么?” 赵诚想都没想的就张了口,但是话到嘴边却没能说出来,他其实想说自然是推翻赵斐的阴谋。 可这话他没能说出口,赵斐之所谓能阴谋成功,那是因为他心思缜密且又妥善布置。不知道安排了多少次的计划,才将一切都握在了自己的手心。赵诚很了解赵斐,这个兄长是所有兄长里面心思最深的那一个。他费尽心思设下的计划,绝不可能轻易推翻。 许锦言见赵诚迟疑着不说话,她兀自先开口道:“推翻赵斐的阴谋不容易,但是在推翻赵斐的阴谋之前,最紧要的事情是要让陛下恢复正常。但是六殿下你知道陛下是因何才这样浑浑噩噩的吗?” 赵诚又窘迫了一些,但他还是很坦诚的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但我想只要是皇宫内的毒,我总可以想办法解决的。” 许锦言微笑道:“六殿下,如果我告诉您陛下这般浑浑噩噩的原因不是因为毒呢?”“不是因为毒?”赵诚惊讶的看了一眼庆裕帝郁青的脸色。“不是毒,是蛊。殿下若是贸贸然用一解毒的方法解陛下所中的蛊,结果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许锦言轻声道。 赵诚转了转脑子,明白了。“你有解蛊的方法”赵诚用了肯定的口气。 许锦言微微一笑,从袖中掏出一个药瓶放在了地上。 “六殿下,您逃不出去的,东南西北四个面早都被太子殿下的人马堵住了,您应该知道太子殿下这个人素来谨慎,他不会毫无准备的。所以您若是想救陛下只有一个方法,就是现在解了陛下的蛊,然后将陛下送回去。” 赵诚没忍住,出声打断道:“可是若是如此,那岂不是羊入虎口。现在这泰连山,甚至整个北明可全在赵斐一个人的手里捏着。”“若是殿下信得过我,此后的事情皆交由我处理。殿下能将陛下救出来,想必送回去也并不太难。之后的事情,殿下就不用管了。” 赵诚怔怔的看着那一双琉璃眼眸,那双眼眸真挚,坚定,泛着让人情不自禁想要追寻的光芒。 “宁安郡主,您应该知道这不是一件能让我轻易答应的事情。”赵诚终是轻声而道。 这不是一件能够轻易答应的事情,一旦他答应了许锦言,那就意味着他将北明的万顷江山全部交托到了许锦言的身上。许锦言能否扛得起这样一份责任,她只是一个看起来娇弱的女子,这些事情真的是她能负担的起的吗? 许锦言垂袖而立,“殿下,这个决定交由您做。火势最多在持续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您就没有送陛下回去的机会了。请您谨慎选择。” 赵诚目送许锦言的背影离开,赵诚是一个不愿做选择的人,因为选择意味着出错,一旦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影响的后果可能会远远超出他的想象。从前赵诚闲散度日,不参与党争,可他此刻才明白了一件事。 世上的争斗从来都不会休止,逃离不意味着躲避。若是想远离争斗,最好的方式是从一开始就直面争斗。 逃避是懦夫的选择,他不会这么选—— 南边大帐的火还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