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兰叙年将信件送走之后,刚回到御书房,却现墨玦已经消失了。 “陛下呢?”他赶忙问值守的太监。 小太监躬身回答;“陛下刚刚前往长栖殿的方向了。” 兰叙年赶到长栖殿的时候,只见墨玦已经将一身龙袍脱下,换上了一件普通的白色箭袍,见到兰叙年前来,从袖中掏出几个金印子扔到了他的怀里,想了想,又拿回一道兵符收到袖中。 做完这一切,墨玦直奔御马监。 兰叙年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满脸愁容,却要笑容满面,他已经想到墨玦要做什么了,小声规劝:“陛下,您这是要做什么,且不说漠南与墨都千里迢迢,路途极为遥远,您乃是一国之君——” “此行你留在墨都,不必跟着,将这几大金印和玉玺都收好,必要的时候,可以教给忠武侯宁浒和玄昱,同时,注意宫里的动向。”墨玦完全没有听兰叙年在说什么。 “宫中?可要让瑶华郡主入宫陪伴太后?”兰叙年赶忙问道。 “朕说的不是太后,”墨玦看了一眼兰叙年,眼神之中一片寒霜,让他耐不住打了个冷战,“朕说的,是太祖和淮南王。” 兰叙年浑身一颤,好像想到了什么,眼中瞬间充满了担忧。自从开春以来,淮南王的动作已经越来越肆无忌惮了,顶着一个疯子的旗号,恐怕任何人都没有将其当成真的疯子。 “叫轼南跟在朕后面,给他立即备马,向沿途的各个驿站传书,悄悄召一队人。” “陛下,如今北墨内忧外患,您要是离开了,且不说太祖和淮南王,就是太后谁知道太后会不会对之前的事情心怀不甘呢?这玄昱大人虽然和咱们站在一路了,但太后毕竟还是玄家人啊。”兰叙年说道。 “那就派瑶华郡主入宫,看好太后。” 墨玦准备着手头上的事情,眼神漠然一片,淡淡的吩咐。 “可是除了太后,还有淮南王,之前御林军查出淮南王与平南王有所通信,且长公主最近出入淮南王府越频繁了起来陛下,林熙将军通晓军事,身经百战,您大可放下心来。”兰叙年急的满头大汗,忍不住又规劝道。 墨玦扫了一眼兰叙年,那一眼平静的没有丝毫波澜,但幽蓝色的光芒好像要将他生生拽入深渊。 只听到墨玦清越的声线一字一顿:”墨灼和墨晔阳是不是要zàofǎn,朕阻止不了,甚至乐见其成,但,林熙就是阮阡陌,她若出事,朕会让天下给她陪葬。“ 兰叙年一愣,来不及震惊,一股寒意席卷而来,将他紧紧的包裹其中,他只感觉自己身堕冰窖,浑身上下的热气都被抽离,张了张口,再也不敢多说。 此前的种种猜测和面对林熙的奇怪之处终于有了解释,怪不得陛下对林熙如此纵容,怪不得陛下明明对阮阡陌念念不忘,却如此爱惜那个少年,若是林熙就是当年那微末之际救了陛下的阮阡陌,那么一切就都有了理由。 十年来,没有人比兰叙年更了解墨玦心中对阮阡陌的执念。 兰叙年收好一枚枚各宫的金章玉印,认命般颔首:“臣明白了。” “陛下,那朝中之事,还是要像之前一样交给陆佐吗?”兰叙年问道。陆佐没有随着西极使臣回西极,而是被留了下来,就是为了在有些时候假扮成墨玦。 “你记住,陆佐并不可信,现在的西极,已经不是当初的西极了。”墨玦冷冷的提醒,“让他继续扮朕,将白朔安排到他身边,若是他有所异动,就直接软禁。” 自从西极皇后产下一子,而身为夜珏太子的墨玦成了皇后的眼中钉肉中刺之后,现在的西极,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是他幕后臂膀的西极了,因此,对于以前并不熟悉的陆佐,他对其并不会报以和陆佑一样的信任。 墨玦说完,已经骑上一匹早已准备好的骏马,自最小的角云门离开皇宫,兰叙年目送着墨玦远m.BoWUcHiNa.cOM